時候親自挑選的,他從出生起便一直住在這裡,直到後來牧白才知道,這是父親送給母親的新婚禮物。
父親在大學唸的是建築專業,畢業後,還當了一段時間的建築師,這棟別墅是他親自設計,又親自監督完成的,並沒有什麼花銷的地方,甚至可以說有點普通,但是一眼看過去便覺得很舒適很溫暖,這大概就是父親想要的感覺吧,牧白並沒有太多父親的記憶,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卻覺得,他能理解父親的想法。
將手指輕輕的搭在門把,轉動前,牧白再一次回頭看了看不算明朗的天空,無奈的笑了笑,沒想到最後看到的風景竟是這樣帶著薄霧的早晨,不過大概因為心境不同了,他並沒有過多在意,輕合雙眼,吸了口略帶潮溼的空氣,然後轉身,開門……
屋子裡沒有開燈,也沒有任何聲音,大概是因為時間尚早的緣故,冬天的天總是亮得晚一些的,看了眼牆上的掛鐘,時間還不到七點,是很早,但是,也沒有早到這種程度,屋子裡實在是靜得出奇,讓他懷疑根本就沒有人在。
牧白還來不及想一貫守時的嵐在哪裡,背後便已經捱了狠狠一柺杖。
向前踉蹌一步,還來不及轉身,緊接著捱了第二下,然後是第三下,第四下,後來,他就懶得數了,只是一下一下,那麼熟悉,熟悉到讓他微微失神。
牧白只有第一下的時候因為太過突然而驚叫出聲,隨後,依舊默默忍耐任由母親發洩,只是這一次似乎沒有盡頭,蔡甄像瘋了一樣,不停不歇。空隙中,牧白將頭轉向了窗戶的方向,剛剛還不太明朗的天,現在正一點一點的亮起來,牧白輕輕的笑了,這樣就好,外面的天,只要看看,就好。
屋子裡迴盪的只有啪啪的擊打聲,牧白的隱忍與安靜同往常一樣,少了的,是蔡甄的謾罵。
她如機器一般,又似魔障了,一次次抬起的手越舉越高,終於,“啪”的一聲,柺杖應聲斷裂,牧白悶哼出聲,然後屋子又重歸寂靜,只餘下滴答滴答的聲音。
“啪”!這一次來得更加清脆。
牧白下意識的接住了摔倒的母親,他沒想到母親喝了酒,還喝得這麼醉,還好,最初酒瓶碎裂的聲音給了他回頭的時間,讓他順利的接到了倒地的母親,可也跪在了滿是玻璃的地面上,一瞬間,冷汗便溼了額頭,牧白硬咬著牙,牢牢拖著母親不動。
斷裂的柺杖,一半孤零零躺在遠處,另一半被蔡甄握在手上,牧白本想將母親扶起來,大腿處卻傳來了一陣尖銳的刺痛,讓他險些向前撲倒,差一點就將手裡的母親扔了出去,然後尖銳的刺痛一路向下。
蔡甄將手裡的半截柺杖直直□□牧白的大腿,然後一點點向下扯開,劃過面板,留下了一條長長的血印。
牧白渾身僵硬,只能維持這樣的姿勢不敢移動,直到稍稍適應了之後,他做的第一件事,是一掌將母親劈暈了過去。
這是他之前從來不會做也不敢做的事,但是現在,他知道了什麼才是對一個人真正的好,他不能任由母親胡鬧下去,不管這這件事的後果會如何,至少現在不可以。
牧白又再緩了會兒,才深吸口氣,就著懷抱母親的姿勢慢慢站起來,大腿上被母親戳進去的半截柺杖因為這樣的動作而掉落,一些黏膩的液體順著大腿流了下來,牧白知道,那是血,不過好在,母親刺的並沒有太深,因此出血量不是很大,相比較而言,讓他更加忍受的,其實是膝蓋和小腿上扎進去的啤酒瓶碎片,他現在沒有辦法處理,因此在起身的時候,那些陷在肉裡的碎片,因為肌肉的收縮而陷得更深,牧白咬牙顰眉,只得放慢動作,每走一步,都鑽心的疼,不過從一樓到臥室,一身的衣服便已經溼了個透。
將母親抱到床上蓋好被子,牧白才想來處理自己,玻璃的碎片還好說,雖然數量不少,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