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部。
主事胡凃在府衙內癱在躺椅上,反正尚書方堂明是他爹提拔,整個禮部對他敢怒不敢言。
“混賬東西!若是陶凱大人在,我禮部絕不會懈怠如此!”
“一朝尚書一朝臣,真不知陶凱大人為何會辭官歸隱!”
“你們小聲點,莫要讓那紈絝聽到!這廝最擅長告狀!”
胡凃打了個哈欠,這些時日他可沒少收外國使臣的好處。
若是早知道來禮部如此圈錢,恐怕他也不會待在家中那麼久。
在胡凃看來,陶凱留下的這幫人,都是一些迂腐之輩。
皇上說過不讓貪圖百姓的錢財,可沒說過不讓貪圖國外使者的銀子!
他胡凃這是幫助大明充盈國庫呢,若是禮部官員都像他這番,也不至於日子過的如此窮!
“禮部主事胡凃何在?”
繡春刀,飛魚服,蔣瓛踏入禮部府衙,目光如炬,嚇得一眾官員暫時忘了接話。
“不知大人找胡凃何事?”
禮部侍郎陳瑛拱手行禮,面色如湖,倒是引起了蔣瓛的注意。
“皇上要我帶他走!”
“哦?”
陳瑛順勢指向胡凃,笑道:“胡學兄,你且跟這位蔣大人前去。”
胡凃此時有些慌亂,錦衣衛拿人的規矩,他早已聽說過。
非貪官汙吏不拿!
非賣國之人不拿!
非狡詐惡徒不拿!
胡凃偏偏這幾樣,幾乎佔據了個遍,他不心慌誰心慌?
“我……我爹是丞相……”
蔣瓛的大手直接按在其肩膀之上,“就算你爹是天皇老子也沒用!”
——
朝堂之上。
足利義謙身著公卿之服,每一次踏入奉天殿,都令其心中激動。
如果此地是大將軍足利義滿的寢宮,那該有多好?
為何大明能夠佔據中原,而他曰本卻要生活在幾個孤島之上?
“微臣足利義謙,叩見大皇帝陛下!”
論禮儀這方面,曰本人從來讓人挑不出毛病。
“平身。”
朱元璋語氣冷淡,他一向看不起這個國家。
列為不徵之國,只是覺得此地鳥不拉屎,壓根沒有徵伐的必要。
“汝等,可曾攻打過占城?”
聽聞此言,足利義謙眼珠一轉,再看看陳嚮明等人,瞬間知道了其中含義。
原來是占城使者來到了大明告御狀,難怪皇帝今日突然召見。
“絕無此事。”
足利義謙始終保持著微笑,再次躬身行禮道:“皇上明鑑,自從成為大明的子女之國後,我曰本一向謹小慎微。”
“占城之事,與我曰本幕府沒有任何關係!”
陳嚮明氣得手指發抖,怒斥道:“攻打我占城的,分明是你們薩摩藩的武士!你還說與你們無關!”
足利義謙則淡然道:“那些人也配稱為武士?不過是一群浪人海盜罷了!”
“莫非海盜劫掠,你占城還要算到我們曰本幕府頭上不成?”
“因為這等事情,鬧到大皇帝陛下這裡,你們是眼紅我曰本與大明的關係不成?”
足利義謙能言善辯,遠非陳嚮明等人能夠比擬。
占城使者一時間啞口無言,足利義謙見狀趁熱打鐵道:“大皇帝陛下明鑑!倭寇劫掠之事,我曰本幕府也在全力禁止。”
“可惜總有些漏網之魚,我等無法捉到!這才引起了今日的誤會!”
“大皇帝陛下放心,我等絕不會行欺壓他國之事!”
胡惟庸嘴角上挑,足利義謙如此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