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林內苑集賢閣,雨露承天近尺咫。
能進入翰林院,本就是讀書人得意之事。
若是身後再有靠山,以後出將拜相自不必多說。
每一個翰林學士,都是心高氣傲之輩。
他們讀的是聖賢書,教的是皇室子弟。
端的是初為田舍讀書郎,今夕皇子大本堂。
直到最近出了個異類,保持著巳時過來,酉時走人的作風。
其他翰林學士,三更燈火五更雞,嶽麟家中睡大覺。
正是翰林讀書時,嶽麟在家吃早飯。
“那嶽麟難怪被胡相看不起!這般懶惰之人,與我等共處一室,真乃恥辱!”
“呵!看他教授的皇子,都是最為頑劣的秦王和晉王!”
“小人得志罷了!胡相說不定哪天就罷了他的官!”
一眾翰林竊竊私語,全將背後莫論人是非,靜坐常思己過的聖人之語,拋在了腦後。
陳瑛一席黑衣,踏步而來,他如今得到胡惟庸賞識,可謂是春風得意。
分明是個六品主事,卻令五品翰林們爭相上前寒暄。
“陳學兄,今日怎麼得空來翰林院?”
“聽聞學兄在吏部磨練,將來這尚書之位,肯定不在話下!”
“什麼話?什麼話這是!以後丞相之位,才是學兄的終點!”
聽聞一眾翰林捧臭腳,陳瑛面露得意之色。
即便你嶽麟是五品翰林又如何?
與你同品的官員,還不是要對我行禮。
這就是有靠山與沒靠山的區別。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陳瑛絲毫沒有注意到,那些翰林眼中的輕蔑之色。
哪怕是丞相府的一條狗過來,他們也會這般恭維。
“嶽翰林何在?聽聞他擅長教書,更是深得秦王晉王推崇。”
陳瑛突然提起嶽麟,一眾翰林都是人精,瞬間明白其中緣由。
“回學兄,嶽麟這廝還沒有來翰林院!”
“人家向來巳時才過來!不像咱們,早就前來讀聖賢書了!”
“唉!與此等懶惰之人為伍,真是我等不幸!”
陳瑛嘴角冷笑;“諸位同窗,今日在下前來翰林院,其實是要務在身。”
“實不相瞞,奉丞相之名,前來考察翰林學士是否稱職。”
“待到那嶽麟過來,希望各位能夠實話實話!”
陳瑛這是手拿雞毛當令箭,可有了胡惟庸這杆大旗,翰林們誰敢得罪他?
“學兄放心!我等早就看嶽麟那廝不順眼!”
“不錯!待到他過來,我們肯定實話實說!”
“學兄這是為我翰林院好,以正那股邪魔歪風!”
陳瑛頷首點頭,對一眾翰林的反應很是滿意。
聰明人自然會選擇最好的靠山,而他陳瑛便是人上人,得到胡惟庸賞識,將來身居高位定不在話下。
遠比什麼勞什子翰林學士有前途的多!
如今他在六部之首吏部任職,以後成為吏部尚書,官員任免還要經過他的手中。
“學兄!嶽麟來了!”
“咳咳!諸位莫要忘記剛才所託!”
嶽麟吃過造反,悠哉前來翰林院。
相較於繁華的應天府,他更喜歡鳳陽縣的寧靜。
烏衣巷就在秦淮河畔,這一點倒是讓嶽麟大飽眼福。
清早趁著無人之際,總有女子偷偷出來清洗褻衣。
風月女子見到男人經過,也絲毫不避諱,還衝著嶽翰林拋了個媚眼。
“大人若是得空了,別忘了關照我們姐妹!”
“每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