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一與人吵架幹仗,就必然要手腳並用,恨不得一蹦三丈高,我把這事告訴了她,萬一她氣不過跑去找孟大娘說理,再出個什麼閃失,可真是哭都來不及!”
“也是……”春喜聞言,也跟著長嘆一聲,又朝花小麥臉上飛快地瞟了一眼,試探著道,“要我說啊。孟大娘那人雖討嫌,在村裡人人見了她都要躲,卻偏生拿那鬱槐兄弟一點辦法沒有。你們兩個那回事,壓根兒不用你操一點心。指定是要成的。倒是那關家姑娘……”
她話說到這裡便停了口,眉頭輕輕皺了起來,彷彿真個有些憂愁似的。
旁邊的臘梅也不出聲了,將擱在櫃檯上的帕子拿起來,無意識地左擦擦右蹭蹭。
花小麥今日並不曾將太多注意力放在關蓉身上,見她們這等情形,就有些莫名其妙。朝她兩人的臉上各掃了一眼,挑眉道:“怎麼了?她今日算是一點便宜都沒撈著吧?還被那滾水燙了一回,我幾次都差點笑出聲來,你們怎地反倒如此憂心忡忡?”
“你沒瞧見……”臘梅抿了一下唇角。“方才你和那孟老孃在說話,關蓉不是站在桌子旁邊嗎?我和春喜從廚房望過去,正巧能將她臉上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她那模樣,實在是……額頭上青筋都爆了出來。就跟要吃人一樣……”
“要吃人?就像我二姐平日裡那樣?”花小麥一個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抬頭卻見春喜和臘梅兩個皆神色肅穆,忙吐了吐舌頭,“你們接著說。接著說。”
“你二姐那要吃人的神情我也見過,如果說她那模樣是恨不能將人一口生吞的話,那關家姑娘當時的表情,就生像是要將你的肉一點點嚼來吃了。平常瞧著那樣文文秀秀的一個姑娘,露出那等神色,還真是讓人心中冒涼氣!”春喜便介面道,“她對鬱槐兄弟那點心思,咱村裡人哪個不曉得?我看她這回是把你恨得兇了,你仔細些才好。”
那關蓉也不是頭一回暗地裡搞小動作,一次兩次的,或許還會讓人心裡犯嘀咕,日子一長,除了厭煩之外,便再沒有其他的感覺。
花小麥低頭思忖半晌,轉而對她二人笑著道:“兩位嫂子,你們也不必太過憂心,橫豎我現下整日都跟你們呆在一塊兒,有你們在,她縱是想使壞,恐怕輕易也覓不到機會。與她那些個糟心事相比,我倒更擔心這鋪子裡的生意……”
她說著便用下巴向空空蕩蕩的大堂內點了點:“你們瞧瞧,馬上就中午了,我這地方卻連一個上門來吃飯的人都沒有。雖說只不過是開張第二天,不該如此著急,但……我實是心中七上八下,落不到實處。”
這開飯館兒,和擺攤還真是不一樣。從前在河邊上賣面,莫說她還從未遇到過無人光顧的情況,即便是真沒人吃,大不了將傢什都原樣推回景家小院就是,不值得甚麼。然這飯館兒畢竟佔著這麼大的店面,一年的租錢都已付了出去,簡直由不得她不憂心!
見她如此,春喜便在她肩頭拍了拍,少不得又多勸了她兩句,翻來覆去,不過是讓她不要想得太多,三言兩句,也便將這事混了過去。
……
接下來兩三天,花小麥這邊始終風平浪靜。關蓉自那日之後就再也沒出現過,就像是一顆石子丟進了河塘裡,稍微搖晃了兩下,便再沒半點漣漪。
然而她所不知道的是,此時的村子南邊,卻完全是另一番情形。
這日上午,孟老孃吃了飯便出得門去,說是傍晚方歸。孟鬱槐獨自一人在家,懶得應酬上門的鄰居,就將院門掩了,自在於房中歇息。
午後不久,村裡的農人們都陸陸續續下地幹活兒了,外頭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拍門聲。
孟鬱槐三兩步自屋中走出來,開啟門,就見關蓉她娘慌慌張張,撲上來就扯他的袖子。
“鬱槐,你在家可太好了,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