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般,眼中掠過一道精光。
“別的事我不敢拍胸脯保證,只有這走鏢,正經是我從小到大做得最好的一件事。鬱槐哥你放心,我把話擱在這兒,有我在,他倆跑不了!”
孟鬱槐這才臉色稍霽,抬頭往窗外看了一眼,自胸臆中撥出一口氣。
“這回的事,原本應該由我走一遭,只因鏢局裡雜事多,我脫不開身,才唯有讓你跑一趟,辛苦你了。”
“說這話就是沒把我當自家兄弟了?”韓虎嘻嘻笑著站起身,“如今這鏢局在你手裡,你就只管盤算怎樣多賺錢就行,至於這跑腿兒的事,交給我啦!”
說罷就往門外走,撂下一句“鬱槐哥你早點歇著”,閃身出了房門。
……
孟鬱槐將一腔心思都放在了鏢局裡,兩三日不著家,那邊廂花小麥,卻也並沒閒著。
小核桃眼瞧著將滿三個月,長得肥白圓嫩,許是隨了他爹,個頭也比村裡的其他孩子要大上一些,村裡誰見了都要誇兩句,孟老孃因此格外願意抱著他出去晃悠,收穫滿滿讚美之後歡歡喜喜回來,將聽來的那些個養孩子經驗事無鉅細地說給花小麥聽。
“鬱槐小的時候,家裡沒餘錢,我和他爹又啥也不懂,只能有什麼吃什麼,如今咱家既然有那個條件,自然該把他照顧得精心一些才好。”
她摟住小核桃便不願撒手,難得和顏悅色地對花小麥道:“現在只需餵奶水,等他四個月之後,卻也能吃些軟爛東西了。鬱槐那時候只吃些米湯而已,如今小核桃卻現成有你這麼個當廚子的娘,正是你派上用場的時候,你有時間多琢磨琢磨——孩子長得好,往後才省心不是?”
這事兒花小麥在從前生活的那個年代也有所耳聞,再加上春喜臘梅成天在她身邊嘮叨,便已是考慮了許久。此刻得了孟老孃的命令,自然不敢怠慢,一有空閒便往廚房裡鑽,將那蔬菜泥、蛋黃泥和米糊糊搗騰了一個遍,有時趁孟老孃不在,還會偷偷給小核桃嘴邊抹上一點,看他舔得津津有味,好歹也算是讓他打打牙祭。
這日午後,陪著小核桃歇了箇中覺,花小麥正在廚房裡試著淘澄米糊糊,潘平安笑呵呵找上門來。
自打珍味園交給他打理,花小麥已很少管那邊的事,每月只坐等收錢而已。今日見他忽然來了,還是這樣一副高高興興的模樣,心下便起了兩分好奇,從廚房出來,笑著招呼:“平安叔,你今日怎地有空?”一面要斟茶給他。
“不喝茶了,說完我就走,那邊還忙著。”
潘平安樂顛顛地隨便揀了個小杌子往前院兒裡一坐:“其實也沒甚了不得的大事,就是最近接了兩單大買賣,想來與你說道說道。你曉得的,咱們珍味園,如今在桐安府也算名頭不小,尤其是省城,十之四五的酒樓,都在咱們這裡買醬料。這口耳相傳,當真不得了哇,你猜怎麼著?”
他有心賣關子,花小麥忍不住便是一笑,很配合地道:“我可猜不出,是有什麼好事?”
“喙!”潘平安便是一拍大腿,“就是今兒上午,咱珍味園裡來了兩個外地人,那穿著打扮,一看便知是非富即貴。我聽他們自個兒介紹,是偶然來咱們省城行商,吃過咱們珍味園的醬料做的菜,覺得滋味極好,循著味兒就找了來,與我商量,想從咱們這裡運大批醬料,去他們家鄉賣哩!”
花小麥還以為他要說出多了不得的大事,卻不想是為了這個,不禁失笑道:“這也不是頭一回了啊。喏,舊年裡,不就有客商找上門,置辦了一批醬料去?”
“那算什麼?”潘平安很有點不屑地一梗脖子,“你再猜,今次這筆生意,咱們能從中賺多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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