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正坐在花壇邊上,與景泰和說笑寒暄。一見到花小麥,那潘平安立刻便站起身,蹬蹬蹬幾個大步跨過來,哈哈幾聲大笑:“花家小妹,你做的那橙餅和酥黃獨真是不錯,不過三日就賣了個清光,一塊也沒給我留吶!”
“咦,真的嗎?”花小麥雖心裡猜逢著那兩樣蜜餞糕餅應是賣得挺好,但親耳從潘平安口中聽說,居然只用了三天就全賣掉了,一時之間仍是有點不敢相信,本就明亮的眸子瞪得圓碌碌,“我還擔心,若是賣不出去,您那五百文錢就打水漂了呢!”
“瞧你說的,你自個兒的手藝,自個兒心裡還能沒個數?”
潘平安口若懸河,滔滔不絕地連說帶比劃:“我將那橙餅和酥黃獨帶去省城,在心裡琢磨著,先拿到相熟的幾家酒樓食肆試著賣賣,不管剩下多少,推銷給雜貨鋪也可,或是留著給大虎二虎兩個吃也行。卻沒料到,只不過剛去到第一間飯館,人家掌櫃的嘗過滋味之後,立馬就拍板將其中一半都給買了去!餘下的。也被另兩家食肆給買下了,我半分力氣都沒花!”
說到這裡,他彷彿擔憂花小麥會問他從中賺了多少利潤,忙慌慌地就道:“這頭一回,我也把不準該如何定價。回頭想想。似是賣得太便宜了些,我攏共也就從中賺了點辛苦錢,嘿嘿。最可憐便是大虎二虎兩個。心心念念盼著能再嚐嚐小麥姐姐做的糕餅,卻是連點渣子都沒撈著,生生跟我慪了好兩天的氣呢!”
花小麥既然已經從他那裡得了五百文,本就不欲與他計較太多,於是將那價格的事丟開不提,只微笑著道:“是我考慮得不周到,平安叔,這次我格外多做一些糕餅,你帶了回去給大虎二虎吃。只算是我的一點小心意。”
想了想,又補上一句:“這個不算錢的。”
潘平安滿口稱“那怎麼好意思”,眼珠兒一轉,又倒起了苦水:“不過花家小妹,說到底,咱們還是沒經驗哪!那兩樣蜜餞糕點。都久放不得,尤其是酥黃獨,兩三日之後,那股酥勁兒就沒了,口感大打折扣。雖然東西賣出去了。按道理就與我無關,但我這心裡,總歸有點過意不去,最後,又給那三間飯館兒還回去兩個錢,唉!”
酥黃獨的確是剛出鍋時最好吃,但只要儲存得好,未沾染潮氣,十天半個月裡,味道不會有太大改變,潘平安這話,多多少少,就有點得了便宜賣乖的意味了。花小麥微微一笑,也不理他說得是真是假,只坐在一旁靜靜地聽,並不搭腔。
見她這般鎮定,潘平安倒有些尷尬起來,也就不好再胡扯下去,嘿然道:“花家小妹,我這趟回來,主要還是為了咱們那買賣的事。你看,你做的蜜餞糕餅如此受歡迎,這是個長長久久的生意啊,咱就算是為了多聽見幾聲銅板響兒,也不能輕易放棄,對不對?不知這個月,你預備做哪幾種吃食,心中是否已有計較?”
花小麥聞言便點了點頭,思索著道:“我估摸著平安叔您這兩天也該回來了,連著幾日,也都在考慮這個事。如今只是早春,市面上並沒有太多新鮮果子,蜜餞不大好做。那酥黃獨若是受歡迎的,自然還要繼續做下去,我思前想後,至多也就能再添上一個酥杏仁,一個假山楂餅——那是用老南瓜做的,其餘的,可就再沒有什麼了。”
“這也行啊!”潘平安想也不想大手一揮,“不用嘗也知道,花家小妹你做的吃食,每一樣都必定是極好的!哦,對了,還有上回你做給大虎二虎吃的那個雞肉鬆,也可預備上一些,飯館裡倘或有人喜清淡,用來佐粥,是最合適的了!”
他既然說得如此肯定,花小麥也就無謂再猶豫,當下便乾乾脆脆地答應下來。
隨後,潘平安又將那尾大鰱魚提出來晃了兩晃,滿面堆笑道:“聽我爹說,花家小妹做菜的本事,更勝過做蜜餞點心的手藝,幾個月前一道麻辣酒香兔,他二老直到現在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