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接過去就抿了一口。
謝橋不禁略略皺眉,卻扭臉去瞧那小匣子裡的物件,是一個獸頭青玉的水丞,比之自己原來那個被謝雅打碎了的,倒更精緻些。
巧蘭笑道:
“真真表少爺是個知心識意的,我們這邊正困著呢,就送來了枕頭”
紫荊不解的望著她。巧蘭遂與她解惑:
“姐姐不知道,我們姑娘原先也有這麼一件青玉的水丞,卻是蓮花瓣紋的,是老太太愛惜,特特賜下的一套稀罕物件,卻那日裡不小心摔了,我們倒是想尋個差不離的替換上。可擺在一起,總不順眼。因青玉的水丞如今倒也不常見,又不好驚動老太太,滿世界的去尋。我與何媽媽這裡正發愁了這些日子呢,就怕哪天老太太瞧見了,卻要問我們一個不是。子謙少爺如今送來這個,豈不正正的巧了,想來糊弄過去也是可的了”
紫荊笑道:
“這本也不是我們家爺的東西,如今咱們府裡也難尋出這樣的玩意來。這是年前我們爺的生辰,安平王府的秦少爺送的壽禮。我們爺一直收著,沒捨得用,如今給了姑娘倒正正好了。想來姑娘才是這物件的正主子,我們爺啊!不過一個過路的財神罷了”
她話說的俏皮,倒引得謝橋巧蘭跟著笑了起來。
紫荊略坐了會子,便起身告退。謝橋給巧蘭使了個眼色,巧蘭點點頭,追著紫荊的影兒送了出來,一直送到院子外頭,才把手裡帕子裹著的東西,塞到她手裡,低聲道:
“我們姑娘說了,勞姐姐大晚上的跑這一遭,這是她日常戴過的東西,雖說不多稀罕,卻是她的一點兒心意,紫荊姐姐莫要推辭才是”
說完也不管紫荊的反應,扭身跑了。紫荊手裡暗暗捏了捏帕子,摸著倒像是個鐲子,黑燈瞎火的也不好仔細瞧,心裡卻不禁高興起來。這謝姑娘別瞧著年紀小,倒是個玲瓏通透的心思。抬頭瞧了前面兩個提著燈引路的婆子笑道:
“咱們快走吧,想來爺那裡已然候的急了”
三人這才快步而去。到了歲寒居,紫荊的一隻腳剛邁進門檻,就見爺還在燈下看書,邊上紫菀卻在那裡不錯眼珠的瞅著,眉眼含情。
紫荊心裡不禁冷哼一聲,就這麼會子功夫,也要巴巴的趕上來伺候,那點子不要臉的心思,打量誰瞧不出來似地。
紫荊輕輕咳嗽一聲。紫菀才抬起頭來,燈影中越發瞧著有幾分姿色,紫荊心裡暗恨。
紫菀見紫荊俏生生的立在門邊,臉上雖然帶著笑,那眼睛卻如錐子一般尖利。紫菀卻也不想理會她,親手端了案上的殘茶。扭臉出去了。
子謙聽到聲響,抬起頭來溫聲詢道:
“橋妹妹可安置了”
紫荊走過來,邊探手麻利的收拾桌上的一摞子書,邊回說:
“我去的時候,瞧著正要安置呢,真是的,什麼金貴的好東西,非要大晚上的趕著送過去,我跑跑腿倒沒什麼,擾了謝姑娘休息,卻不怎麼妥當的”
子謙放下手裡的書笑了:
“你那裡曉得,我這橋妹妹卻是個最喜歡在晚上看書寫字的,連那邊府裡的老太太都時常說,又不考科舉,女孩子家何用如此用功勞神的,不想今日倒是歇的這樣早,想來是今兒走的乏了”
子謙的話音剛落,紫菀一腳邁進來,把手裡的新茶遞到子謙手裡,好奇的道:
“常聽說謝姑娘的身子不好,白日裡我瞧著倒算康健,且言談舉止,比咱們家大姑娘二姑娘,彷彿還穩重老成一些,到不知是個什麼緣故”
何子謙道:
“大姑姑當時一病就是一年多,橋妹妹拖著病弱的身子侍奉湯藥,還要幫著操持府裡內宅的事務,自然要被逼著穩重老成起來,其實心裡卻是個最有趣的,你們不知道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