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回交趾了。
他現在傷口也好得疤都看不見了,理應交好的寒門士子也都打過照面了。再加上皇帝的暗示,他如果再呆在這裡就自找沒趣了。
因此,不過三五日的情景,他就得離開了。在這之前,他得想辦法解決了這裡的事情才好。
庾隱——
他現在收斂得很好,自己根本就找不到他任何把柄來做把他從齊達身邊隔開的藉口。如果自己隨便說漏嘴了,只會讓齊達對他更上心。然後以他的心機,想要騙過齊達真是再容易不過。
所以,自己非但不能詆譭庾隱,還得好好地讚揚他,譬如家庭和睦,夫妻舉案齊眉傳佳話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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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時間,張華跟齊達說了自己要走的事情,很順理成章的霸佔了齊達所有的空閒時間。
他帶著齊達在西市給庾隱還沒出聲的孩子買了個精巧可愛的玉環——張華衷心希望庾隱這一胎生的是個女兒,然後就能給他爭取大概一年左右的時間,當然,如果再來一個女兒更好——因為庾隱為了安撫裴家,也為了以後方便,只有裴氏一個人。
除了給庾隱未來的女兒選了禮物外,張華還帶著齊達在京城西郊——京中貴族少年文人騷客最喜歡出遊的地方好好的轉了幾圈,爭取在將來他缺席的時候庾隱可能會帶他去的地方統統留下自己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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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灞橋長亭邊
齊達,庾隱,田雨三人一起設宴“歡送”張華離開京城前往交趾——歡送這個詞,是庾隱提議用的。如今的京裡,相熟的也就只有他們幾個了。
田雨是硬被齊達拉出來的。
自從毛穎的事情發生之後,田雨原本喜愛說笑的性格就徹底的變了,經常整日整日的不說一句話。以前的時候,田雨經常沒事就過來齊達的小院轉悠兩圈,或者上西市的胡人酒肆裡喝上兩杯,可是現在,也許是為了用工作來麻痺自己心頭的痛苦,他現在每天早起晚歸,只要有空就呆在大理寺裡,整理以前那些案例什麼。人也瘦的厲害,原來剛好合適的衣衫套在他身上就就像是在豎起的竹竿上了晾曬衣物,那晃晃蕩蕩的樣子,看著就讓人恐怖,唯恐下一刻他就受不住倒在地上皮拉啪啦的像竹子一樣斷成幾節。
最近一段時間,齊達想要見到田雨一面不太容易,就是這一次,他還是提前兩天給田雨留口信,得了田家下人的確認,才有了今天這場長亭的聚會。
因此,初初見到田雨的時候,幾個人都吃了一大驚。
庾隱還罷了,他畢竟和田雨沒有什麼交集,也就是口頭上慰問了兩句,張華齊達卻是實實在在的著急了。
他們幾個當初一起出的村子,離開安縣縣城的時候,田雨姐姐姐夫拜託他們相互照顧的話語猶在耳邊,現在他們明明住在一個坊裡,田雨變成這副模樣他們之前居然都沒有留意到。
張華齊達輪番上陣,可是沒有一句話能讓田雨木然的臉色稍微有點變化,最後還是庾隱開口,言道每年科考過後的四月,除了新科進士與皇帝官員權貴一起的探花宴外,還有一個京城裡許多貴族小姐夫人都會參加的裙幄宴,宮裡的皇妃們也會出席。所以,如果運氣好,田雨也許可以找個機會在明年四月的時候見上他心上人一面。
田雨維持了將近半月的僵硬表情終於起了變化,慢慢的在唇角勾起了一個淺淺的彎度:雖然苦澀,但畢竟還有希望,不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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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分別在即,無論是庾隱,還是張華都表現得很有風度。兩人溫溫淡淡的說著時局,偶爾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