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會。
然而要不要,都由她決擇。
她何忍將自己所承受過的慘無人道的痛苦,施加到別人身上?
=
兩日後的清晨,北山街來了一隊彩旗飄飄、守衛森嚴的車隊。
兩名清秀少年開路,邊走邊散薑糖與銅錢。薑糖四顆、銅錢八枚。
“貴人你笑口常開,福氣他四面八方來。”
討喜的笑容和說話,贏得行人眉開眼笑,自覺讓開一條道來。
隊伍為首的男子雖然並不高大,但目光炯炯有神,氣度不凡。
正是賈林。
“賈爺,要派人先通知六姑娘嗎?”
“不用,東家來信了。”賈林笑望著不遠處,桃夭齋金光閃閃的金漆招牌。
準備了這麼些年,他們的生意能到做到京城來了。
天下腳下,果然處處透著不平凡,就連官道也比豫章寬了四倍,十分寬敞且整潔。
“頭,他們到了。”
“我們三批人馬都失了手?”暗處,三個奇貌不揚的人,佯裝在茶樓吃茶,暗裡緊盯著人來人往的官道。
“正是,我們是最後的防線了。”
“頭,招呼兄弟們上吧?”
他們的頭擰起眉頭想了想,沉聲道:“他們一定有厲害的人物護衛,我們何必自尋短見,散了吧。”
十萬兩銀子怕是換不來這條命。
三人商定,放出暗號讓潛伏在周圍的同黨離開。
同黨大概逃脫了,可是這三人被留了下來。
在一條暗巷,三顆人頭懸掛著。
“兄弟們,不得了了,頭他們被殺了。”
“走,找桃夭齋算賬去!”
片刻後,桃夭齋車隊被一群詭異的神秘人攻擊。
賈林沉著指揮應戰,每一輛馬車左右二人負責迎敵,車頂上二人負責射弩箭退敵,倒是防守嚴密。
令賈林意想不到的是,對方居然有人懂得竹筒飛針。銀針在日光下飛閃,迅如閃電,深深地末入弩手的眼球內。
慘叫聲登時晌起,劇痛令人無法自持,弩手從車上滾到地下,不斷的打滾慘呼。
所有人都停下來看著他,包括敵人。
眼睛再眨巴兩下的時間,中針的弩手突然僵住。有人試探性地踢了他一腳,他沒動了,永遠地僵住。
“咻…咻…咻…”,一連三發銀針,又呼嘯著擊向桃夭齋的人,可這當中也有敵人的人馬在,逃的逃,擋的擋,登時亂成一團。
賈林眼尖地捕捉到了其中一枚,極其護短地想要以自身血肉之軀去擋——忽然感覺到一絲極輕極微的風掠過臉頰,賈林心生警惕,戒慎地張望。
所有人倏地再次定住,目瞪口呆地看著飛躍至半空放暗器的那個人,猝然墜地。
骨頭碎裂的聲音接著響起。
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沒有任何人看到,他是被誰擊中墜地。
有人說他墜地前就已經是具死屍了。
有人疑惑地問有沒有誰中了毒針?
沒。
放暗器的人射出的毒針不見了。
夕陽西下時。
李宇軒提著一個精工浮雕金桂的鎏金食盒,進了夷薇院。
陳芝去了桃夭齋幫忙陳列。齊家其它人都知道他是誰,沒人敢攔他,也沒人敢有他在的地方停留,恭敬地退到夷薇院三丈之外。
齊青玉還在睡覺。
他將食盒擱在明間小几上,緩步入內。其實他在齊家走的步調比平常快。
他坐在床畔,悄無聲息地看著熟睡的她的側臉。
很美。正是心中喜愛的模樣。
他眼底隱現的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