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突然問道:「劉忠,你說,我那小皇叔究竟是用了什麼邪門歪術去找我那小皇嬸?」
據他所調查,之前宗綾是自己離開耀都快馬往西北的方向而去的,秦洬派的人也被宗綾給解決了。如此看來他猜的沒錯,宗綾定然是被逼著與秦洬拜了堂。那她離開耀都定然也是因不想成為秦洬的妻子,既然是有意要躲,能耐還不小,那天下之大,又豈會容易讓人尋到?
照理不說她能躲個一輩子,一年半載也不難,可事實僅僅只是幾天的功夫,她便被醒來的秦洬找到。幾乎等同於秦洬根本沒有去找,而是直奔她的所在地。
想想都讓他覺得有些毛骨悚然,若說秦洬沒用些不為人知的手段,怕是不可能。
如此想來,他的人沒先一步抓到宗綾,也不是壞事。
劉忠應道:「屬下不知。」
施府。
秦洬與宗綾的回來馬上便讓施府上下都沸騰了,老夫人得知訊息直奔風萍院。當她要快步去到屋裡時,面前卻突然有一坨黑影閃過。她嚇得連忙後退,被身後同樣嚇的臉色大變的嬤嬤婢女給扶住。
她們定眼一看,才發現是隻胖的沒形小黑狗在追著蝴蝶竄了竄去,蹦蹦跳跳的,還時不時對蝴蝶們搖著短小的尾巴奶聲奶氣的叫兩聲。那嘚瑟的模樣,別提多歡實了。連來了這麼多人,它都不放在眼裡。
老夫人撫了撫胸,見是這麼個玩意嚇到自己,真是不知該說些什麼好。
她邁步進了屋,就看到宗綾正為坐在床上的秦洬更衣,她怔了怔,立刻過去拉住宗綾的手,將其上下打量了一番,見其沒事,她鬆了口氣,問道:「你這次又是在玩什麼?」
當初要嫁給秦洬的是她,後來莫名跑掉的也是她。
莫不是她真是被逼著嫁於秦洬的?
看到老夫人還關心自己,宗綾鼻頭酸了酸,道:「我是被人抓走的,我也不想。」路上她早已想好了措辭。
「被人抓走的?」老夫人蹙眉道,「可我讓人調查的結果,你是自己走的。」
宗綾低頭道:「那我就不知道了,可能只是障眼的。」
老夫人看了眼坐在床邊倚著床頭,臉色蒼白如紙,閉眼休息的秦洬,又看了看宗綾,也不知是信了沒信,她又問:「誰抓走了你?」
宗綾搖頭:「我也不知道,秦洬派了人查。」她側頭看向虛弱不堪的秦洬,眼裡劃過擔憂,又道,「外祖母,我先服侍他睡覺。」
老夫人將宗綾的神色收入眼底,心下不由又是一怒,她甩袖就走。
管她的呢,她本就不想見到這兩人,反正如今也誰都沒事,只是虛驚一場,她也不必再操心這操心那,脾氣一上來,又繼續打算不見這兩人。
宗綾又怎會看不出老夫人還在生她氣,她握了握粉拳,去到床邊繼續幫秦洬脫外衣。
這一路上,為了往耀都趕,他一直固執的未曾閤眼。她親眼目睹著他的身體狀況越發糟糕,勸也勸不動,只能一路膽戰心驚著。剛進門時他竟打了趔趄,著實將她給驚到了。她何曾見過他這般跟個紙片人,隨時要斷氣似的模樣。
多日來,他也未曾說過一句話,大概是沒力氣說。
她心裡的愧疚,越發的濃。
到了耀都,他許是安心了,沒阻止她離開房間。不像趕路的這幾日,她一直沒離開過他的眼皮底下。
她端了盆水進房,給倚著床頭閉眼一動不動的他擦拭著臉。不過只是幾天的功夫,他更是瘦了一圈,嘴唇幾乎與臉同色,毫無血氣。看到這樣子的他,她的手不由顫了顫。
還真是一個不要命的人,她越發不知該如何是好。
給他擦了臉,她又繼續給他擦手,後來換了盆水,又脫了他的鞋襪,給他洗起了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