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秦洬與秦蒙湛,是不稀罕柳藍玉的茶。
眼看著日頭快當中,宗綾問道:「二皇子殿下、世子爺、陸公子可要在醫館用餐?」
秦洬,她不必問。陸深予,因為離錦麗莊近,本也不必問,可她不好意思落下人家,便也一道問了。
秦子藺是個精明人,笑道:「看來小皇叔是要從醫館吃飯了,我便也在這裡吃吧!」
陸深予正因為傷心急著離去,眼下見有機會,便小聲道:「我待會回錦麗莊。」
秦蒙湛面無表情道:「我與小皇叔一起。」
知道了大概有多少人在這裡吃飯,因為人比較多,宗綾她們幾個姑娘都去了後院灶房幫忙做飯。碧紅手藝最好,便仍舊是她主廚,其他人打下手。
人手多,速度快,很快便一桌子的菜端進了醫館的屏風後頭。為了能讓位置寬鬆些,她們並了一張桌子過去。
柳無風第一個過去挑了個位置坐下拿起筷子嘗菜,他滿意的點了點頭:「碧紅的手藝真是見長不少。」
早在隱州時,宗綾便知秦洬不喜與別人共食。所以她另外裝了幾小碟葷素搭配的菜擱在一旁。
柳無風還不知道她的心思,伸出筷子就想夾,被宗綾給推開,她道:「你吃別的,這些是秦洬的,他脾氣怪。」秦洬脾氣怪,眾所周知的事,她也不覺得說出來有什麼。
柳無風挑了下眉,說他心頭不吃味是不可能的,畢竟眼前是自己過去、現在、以後都喜歡的姑娘,可她心裡卻只有別人。
他暗暗嘆了口氣,故作輕鬆的對其他人嚷嚷道:「別玩了,吃飯。」
那頭正好秦洬又胡了最後一把,他們起身走了過來,陸深予告辭離去。秦洬的抬眉掃過宗綾細心為他分出來的幾碟菜,過去從那幾碟菜邊上坐下。
秦洬雖然是在場的男子中年紀最小的,可他是長輩,自然而然他入座了之後,秦子藺與秦蒙湛再跟著入座。
宗綾先舀了一碗湯擱在秦洬面前。
眾人都不動聲色的將宗綾對秦洬的照顧收入眼底,心頭想法各異。
宗綾邊吃飯邊淡道:「吃過飯咱們就清帳,我看看我贏了多少。」
柳藍玉哼了哼:「清帳就清帳。」
還真是離了牌桌,都還惦記著牌桌上的事。柳無風喝了口湯,不屑道:「這算不算是在賭錢?幾個姑娘家竟有這愛好。」
「有這愛好的婦人姑娘都多了去了。」柳藍玉又哼了哼,道,「只是你們男的興趣不大罷了。」
秦子藺抬眸打量著有一下沒一下搭著話的眾人,眼裡的笑意淡了些,心頭的滋味卻複雜了不少。這還是他第一次與這麼多同齡人心思單純的聚在一起,這種感覺,說不出的奇妙。
這一頓飯,其實秦洬吃的並不是多舒服。
一,吵。二,菜不是宗綾做的。
宗綾也看出秦洬在吃飯的時候,似乎興趣不大,眼見著其他人都差不多吃好,他卻仍只是有一次沒一下的,似沒什麼勁的動著筷子。她心下一猜,便知怎麼回事,暗暗嘆了口氣。
都吃好,清理碗筷時,宗綾問秦洬:「太醫可有給你開藥?你不用回王府喝藥嗎?」
秦洬沒有點頭,沒有搖頭,有些累的他去到一旁的凳子上倚著牆壁閉目養神了起來。
他確實該休息,宗綾與其他人清了帳,數了數錢後,就一道去幹活了。
秦子藺坐在桌子旁好整以暇的壘牌玩,他不動聲色的看了眼據說被毒啞的秦洬。不得不說,他這小皇叔運氣真是好,這麼多人在一起玩了半天的牌,竟是沒一人提他不能說話這件事,足見每個人都在考慮其心情,其面子。
還有那宗綾,明明不想與之在一起,卻還處處考慮其身心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