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綾發現落在地上的袖箭,臉色微變,立刻原地轉了個圈,意圖發現袖箭發出的方向。想了下,她決定還是離開這個地方。
望著宗綾跑走了,施明絮轉身便要掩入黑暗中繼續追過去,不想抬眸卻見到一個人,一個讓她從小喜歡到大,傷的她肝腸寸斷的人。哪怕她看不清他的臉,也能從其身形中清清楚楚的知道就是他。
她臉上瞬間沒了血色,單薄的身子在黑夜中可見到細密的顫動。
秦洬負手不緊不慢的朝他走近,明明看不清他的臉,卻莫名讓她覺得他現在就是夜裡青面獠牙的厲鬼,猙獰恐怖。
她下意識的後退,再轉身不由腿軟摔在了路上,暴露在朦朧的月光底下。
隨著她到路上的,還有秦洬。其實秦洬的臉色並不可怕,風淡雲輕的俊臉,與平時無異。他一手負在身後,一手把玩著一簇不知哪裡摘來的金銀花。淡淡的打量著地上嚇得直打哆嗦的施明絮,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什麼。
施明絮知道他素來都是這般神不形於色的人,她爬起身就要跑,卻被秦洬扔出的金銀花給擊中腿彎,她再次摔倒在地。
秦洬如鬼魅一般移過去踩中她的腰部,腳下一用力,她疼的冷汗淋漓,卻愣是倔強的沒有叫出去。
她眼裡溢滿了淚,身體再痛,也疼不過心裡的痛。被她擱在心裡多年,滿心眼都是他的人如此對待,她的一顆心疼的仿若被用鈍刀一下一下割著,疼的她幾欲停止呼吸,臉白嘴青。
秦洬彎腰將胳膊懶懶搭著踩在她身上的那隻大腿上,他問道:「誰在相助你?」
既然每次從那些殺手嘴裡逼問都只能逼問出她來,這說明可能那幫她的人大概只是幫她找了人,卻並未參與每次的刺殺行動中,但也不排除有其他的可能。
但施明絮卻是突然啞著嗓子問道:「她到底哪裡比我好?我比她先喜歡你,我比她更喜歡你。她做過那麼多的無恥惡毒之事,你為什麼還要喜歡她?」
這麼多年來,她從來沒有好好與他說過話,可這次她忍不住了。
秦洬可不想與她廢話,隨便說了句:「你太醜。」
之後便使腳在她身上碾壓著,她終歸是嬌滴滴的閨閣女子,豈能忍受他的特地折磨,最終她還是禁不住慘叫起來,疼的額頭瞬間起了一層冷汗,讓她幾欲昏厥。
許久後,秦洬才收了力,再次問她:「誰在幫你?」除了在對待宗綾的時候,他秦洬從不是個會忍氣吞聲的人,得罪他的人,他都不會放過。
施明絮無力的趴在地上,冷汗爬滿她慘白的臉,她就連抬頭的力氣都沒有,她的臉無力的搭在地上。到了這種時候,她的眼底仍是亮的驚人,亮的可怕,因為那都是憎恨的光。
你太醜。
這似乎是從小到大他對她說過的唯一一句話,三個字。
漸漸的,她眼裡的黯淡歸於死寂,她痴痴的笑了起來:「呵呵……」多年的獨角戲,竟然能演成這樣。
秦洬覺得,他還得去找宗綾,沒功夫陪她在這裡瞎耗,便一腳將她踹開,撿起地上的金銀花扔過去想把這個神經病女人給廢了。
不想一把摺扇旋轉而來,將那金銀花給削成了兩半。
秦子藺後一步出現,將施明絮抱起轉了個身,將她護在懷裡:「不知小皇叔為何如此待她?」這是秦子藺第一次面露這般透著冷意的肅色。
秦洬打量著突然出現的秦子藺,默了一會兒,淡道:「把人交出來。」
秦子藺本想去一趟施府看看在宗綾與秦洬成親後,施明絮的情況,不想卻在路上看到這一幕。他知道自己不是秦洬的對手,剛才能在緊要關頭救下施明絮已是運氣好。
「無論什麼原因,懇請小皇叔看在為侄的面子上放過她。」秦子藺言罷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