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魔咒一般,鬼使神差的就連跪在地上的那些人都聽到了。
天知道他是想殺誰,無論是不是醫館的人,都嚇得立刻睜大了眼。
許悠持眯眼隨時準備著救人。
周遭那些無辜的百姓早已跑的乾乾淨淨,生怕被殃及。
畢爺他們哆哆嗦嗦的使勁磕頭:「王爺饒命,王爺饒命……」大限將至,竟是都有了哭腔。
驚奕也不知自家主子口中的「殺」到底是指哪方。
若是曾經在隱州,他知道王爺因各種原由定是不會殺宗綾,可如今已物是人非,當初的理由已不能成為現在的理由。
不過為了保險,他寧願相信王爺讓他殺的人是那幫地痞流氓,這幫人能在這裡恃強凌弱,為非作歹,本就該死。
只是終歸是在耀都城裡的青天白日下,當街殺人實屬不妥。
驚奕便壯著膽子提議:「爺,如此不妥,要不將他們送去北面的官府?」說這話時,他也是心懷忐忑的,生怕惹怒了主子。
只是他的話音才剛落下,就意識到氣氛不對,嚇得一抖,立刻拱手領命,大聲道:「屬下這就處置了這幫地痞子。」
聽到說是處置地痞子,宗綾她們無形中鬆了一口氣。
驚奕的速度非常快,「鏘」的一聲,他拔出腰間劍鞘中泛著寒光的寶劍,腳步微挪,劍影閃耀間,那幫地痞子還來不及再求饒,就睜大眼睛倒了地。
眨眼間劍就在目不斜視的驚奕手中利落的轉了個方向,精準的的插入劍鞘中。
鮮血由屍體的脖頸流下,染紅了地面。
宗綾也是會武的,卻看不清他究竟是用了幾招殺了這幾個人。
望著地上的屍體,柳藍玉瞬間慘叫起來,慘白著小臉反射性拉著宗綾就往醫館裡面跑。
就連一向淡然的解情也嚇得一起跑進了醫館,驚恐的看著外面的一幕。
唯獨被強制拉著躲進醫館的宗綾還算淡定。
她不怕。
經歷過四年前爹孃在自己懷裡死去的那一幕,別人的屍體又會有多可怕呢?能可怕的過她爹孃的屍體?
殺了這幫人後,驚奕就回到了馬車上拾起馬鞭子嘗試性的駕馬車離去。
沒再聽到秦洬讓他繼續殺人的吩咐,他鬆了口氣。
無論如何,處置一些作惡多端的人,倒是好向聖上交代些。若是殺了醫館那些無辜被欺凌的人,事情多少要麻煩些。
雖然他們爺壓根就天不怕地不怕。
見到凊王府的馬車離去,躲在門邊偷偷打量著外頭的解情算是明白他們醫館的人都安全了。
可看到門口滿地的屍體,依舊是嚇得趕緊把門關起。
她在醫館找了一圈未找到宗綾與柳藍玉的身影,便去了後院。
此時柳藍玉正拉著宗綾躲在房內的角落裡瑟瑟發抖。
未有被嚇到的宗綾體貼的安撫著被嚇壞的柳藍玉:「沒事了沒事了……死的都是壞人,與我們無關。」
解情在外面敲門:「阿綾?藍玉?」不難聽出,她的聲音中也含著顫意。
她們當中,平時最潑的是柳藍玉,若遇到事情,最膽小的也是柳藍玉。畢竟就她未經歷過風雨。
聽到外頭的動靜,柳藍玉更是嚇得驚叫一聲,鑽入宗綾懷中顫抖。
見到素來活力張揚的柳藍玉嚇成這副模樣,宗綾覺得心疼極了,忙道:「不怕不怕,是解情姐姐,壞人都走了。」
許久許久後,柳藍玉才抬起慘白的小臉看著宗綾,突然哇的一聲哭出來。
天色漸黑時,宗綾才將柳藍玉哄好。
望著睡夢中還不安穩的柳藍玉,宗綾抿起了嘴。想到一直守在房門外頭的解情,她輕手輕腳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