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她知道這粥她非熬好不可,所以倒不至於熬砸了去。
空檔時,她拿出昨晚剩下的肉包給了一直圍在她腿邊搖尾巴的包子。它終歸只是個小狗,知道秦洬不好惹後,就躲他遠遠的。
粥熬好了後,她去到屋裡將小板桌搬了出來,擱在坐在馬扎子上的秦洬面前,再去到灶房用簡陋的託盤託著一碗粥走了出來,擱在了秦洬面前。
見到她竟端了一碗粥給他,自己都沒想到要吃。秦洬眸子微眯,立刻緊盯著她的臉,貌似在詢問她,她這是何意。
宗綾看出來他的意思,低頭愧疚道:「你喝,給你熬的。」
她不知道他最近是在喝什麼藥,可他身子比她還要弱,而且趕了這麼多路,晚上似乎還沒有睡。所以他不能不吃,也不能亂吃。她便保守些給他熬了些補虛益氣粥,裡面除了粳米之外,放了些柴胡、黃芪、人參……她怕他不喜歡吃甜,便只是放了少量的糖。
秦洬低頭看著那碗她難得好心給他熬的粥,面前雖不動聲色,只有他自己明白自己心裡的感受究竟如多大的浪潮在翻湧。
他拿起勺子將那碗粥攪了攪,之後滿條斯文的喝了起來。
宗綾一直低著頭,並沒有去看他,聽到他老實喝粥的聲音,她暗暗鬆了口氣。直到他突然遞了一勺粥到她嘴邊,她怔了下,抬頭看向他,見他幽幽的盯著她,她乖乖的張開小嘴將那勺粥喝了。
雖然知道他素來話少,可自打他出現之後,他總是隻用眼神與動作來示意自己的想法,這難免讓她起了絲疑惑,不解他為何一直不說話。
但這種念頭也只是不痛不癢的一閃而過,見到他再次遞過來的一勺粥,她又乖乖張嘴喝了。
他一口,她一口,一碗粥很快就見了底。
她馬上起身拿著碗又去給他盛了一碗。她本想再去給自己盛一碗,免得他老餵她。他卻突然伸手拉住她,將她按坐在他的腿上,仍舊是他自己喝一勺,餵她一勺的將這碗粥給解決了。
這樣合算合算,他只是喝了一碗粥,她覺得這麼大隻的男兒郎定是不夠的,她便從他懷裡起身又去給他盛了一碗。
趁著他伸手抓她之前,她趕緊離遠了些,提起個竹籃子,道:「你身體太虛,近幾天咱們先一起在這裡住著吧!我去鎮上買些食材過來,順便給你買些好點的藥。你說說你的身體情況,我好對症買藥。」她終究不是大夫,她看不出來,把脈也把不出來。
秦洬不說話,只是看著她,仿若想看出她話中幾分真,幾分假。
宗綾被他看的渾身不自在,總覺得他的目光太銳利,她乾脆背過身去,道:「罷了,我還是領個大夫回來吧!」言罷她就邁步進屋拿了點錢,之後就走出了院子,去到一處青草旺盛的地方,牽了自己拴在那裡的馬離去。
秦洬只是坐在原來的地方,看著她離去的方向一動不動,之後又低頭意味不明的看向了小板桌上那碗沒動的粥。
他拿起勺子,繼續用心喝著她難得給他的心意。
宗綾騎著馬,先是不緊不慢的前行著,後來她突然扯住馬韁繩停了下來,回頭看著自己所住的方向。她深吸了一口氣,突然一甩手裡的鞭子,騎著快馬轉了個方向離去。
如今她要做的事情就是在附近找個隱蔽的地方躲起來,待秦洬走了,她再回去接爹孃。
近段時間她在周圍採藥的時候,已經將這一片的地形摸的差不多,她知道哪裡可以躲人。
只是她騎馬跑著跑著,突然感覺到身後有人落在馬背上,而她落入了氣息熟悉的胸膛中。
她身子陡僵,手下一鬆,馬韁繩落到了身後人的手裡。他操縱著馬掉了個方向,帶著她去了那附近的小鎮。
宗綾耷拉著腦袋,灰心的在秦洬懷裡低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