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困在寒錦苑的這些日子,是他讓她知道她仍舊會有優秀的人喜歡,人生並不是完全敗在秦洬手裡,否則她怕是早因想不開而自盡了吧!
施明絮這心裡倒挺平靜,但施二夫人卻仿若撿了個大寶似的,壓著心頭喜悅陪著女兒一直在這裡等著,時不時問一問女兒與秦子藺之間的事情,瞭解的越多,她就越開心,眉眼含笑,突然就年輕了幾歲似的。
這大概就是真正的久旱逢甘露的感覺。
只是想到秦子藺既然仍舊喜歡她女兒,為何不來提親這個問題,施二夫人又覺得心裡不踏實了,暗暗似在掂量著什麼。
而這時被她們母女倆惦記著的秦子藺,卻是正在與劉忠鬥蟋蟀,看那模樣,似乎還挺得勁的。
劉忠想到什麼,突然道:「爺,今日是施家二姑娘的生辰。」往年世子爺都會送禮物,今年似乎忘了。
秦子藺用根軟草撥了撥箱子裡頭突然不動了的蟋蟀,聽到劉忠的話,他手下的動作頓了頓,隨意道:「今年……就不送了吧!」
劉忠不解:「為何?」
秦子藺並未說話,只繼續看著自己那隻終於動起來的蟋蟀笑著吹了個口哨。
自從上次高熱意識不請,老夢到柳藍玉後,他覺得他該是不得不去正視自己的感情世界了。
他從不是個會在感情上虧待自己的人。
尤記得六年前受傷的他,初遇小時候那個溫柔漂亮的施明絮時。胸口的柔軟悸動告訴他,他喜歡這個善良乖巧,明明害怕他身上的血,卻仍是要咬著牙幫他包紮傷口的小姑娘。
所以,他就一直喜歡著她。
就像他娘,喜歡上了他爹,便就一直喜歡,無論對方變成什麼樣子,對自己又有多冷漠。
他覺得,喜歡一個人,就該一直喜歡下去。
以前他從來沒考慮過這份感情是否會變質,只理所當然的繼續下去。可最近他發現,似乎喜歡一個人不該是如此滿不在乎的樣子。
相比來說,他好像更在乎柳藍玉,甚至有著對任何人都沒有過的想念。
他想,若他真的對施明絮沒了情意,便不該再去招惹她。若他真的喜歡上了柳藍玉,前所未有的喜歡,那他便不會放了她。
他會理好自己的心意。
冬月初三的這日,耀都下起了小雪。秦洬抱著宗綾坐在房門口看著外頭紛紛小雪,他總是如此,他們在一起時,大多數時候,她都是被他強制抱在腿上。
宗綾看著雪發呆時,秦洬從她的手心寫了一個字:生。
看到下雪,宗綾就想起了自己冬月初五的生辰,每年她生辰時,極少沒有不下雪的,只是隱州的雪大,耀都的雪小。
本就想到了自己的生辰,是以當他在她手心寫了個「生」字時,她第一反應就知他的意思,便問道:「你知道我的生辰?」
秦洬微微頷首。
記得在隱州,她過十一歲的生辰時,纏著他要禮物,他自然是不搭理她,但後來古靈精怪的她卻趁他不注意利落的搶了他腰間的玉佩,喜笑顏開的對他說:「祁疏哥哥,謝謝你給我的禮物。」言罷就蹦蹦跳跳的跑了。
就在那時,他鬼使神差的記住了這個小丫頭的生辰。
那是一塊雲紋紫玉,如今他倒有些好奇後來那塊玉佩被她弄哪裡去了。
宗綾也只是隨口問問,見他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事情,便沒再說話,繼續看著窗外的小雪。對於如何過生辰這件事,她的興趣並不大。
但這時秦洬卻在她的手心寫了兩個字:紫玉。
「紫玉?」宗綾面露茫然之色,一時沒記起這麼個玩意,抬頭見到似乎因她不記得而冷下臉的秦洬,她心下莫名一緊張,反而馬上想起來了,便道,「那塊玉沒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