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洬伸手從她身後的竹床上拿了身衣服擱在她的腿上,他拉過她的手擱在那疊的整整齊齊的大紅衣服上,道:「換上這個。」
「好,我換。」宗綾不知道他給自己準備的是什麼衣服,只趕緊將那衣服抱在懷裡。只是當她要站起身時,他卻仍舊是緊摟著她。
「你……」她看向他,接觸到他看似清冷卻隱約似乎壓抑著無限熾熱的眼神,她立刻低下了頭,略有些顫意道,「我……我去換衣服。」
她討厭他看她的眼神,讓她感覺自己似乎隨時會被他吞入腹中一般,讓她惶恐,讓她覺得太過危險。
好在他沒再發神經,終於壓下對這具溫軟嬌軀的不捨,放了她,任她如脫離了鳥籠的鳥,腳步如風般跑到了屏風後頭。
她蹲在屏風後頭使勁的喘氣,一陣陣猶如藤蔓快速在她身上攀爬,直至勒住她喉嚨一般的感覺襲來。
她該如何擺脫他?
非得你死我亡嗎?
秦洬一直隔著屏風看著那隱約印在屏風上的嬌小身影,她知道她在蹲下身抱著自己,她知道在無助。只要她能和他在一起,他願意用盡全力去化解她的無助,可惜她只要柳無風。
柳無風……
隔著屏風,宗綾也能感覺氣氛陡的凝滯,如突由盛夏變成了嚴冬,冷的她不由打顫。她以為他是等不及了,未免他闖過來,她趕緊把懷裡的衣服展開,想給自己換上,卻發現這仍是一件喜服。
她愣住,不解這為什麼是喜服。
她突然意識到什麼,立刻偷偷伸出腦袋去看坐在竹床上的秦洬。
只見他那高大清瘦的挺秀身姿被一身大紅色的衣袍給包裹著,令本就俊美中透著絲陰柔的他更添了一絲妖異,好看的奪目,輕易便能攝人心神。
她睜大了眼睛,直到他仿若發現了她的目光,抬眸看過時,她心下一驚,趕緊躲了回去。
他竟然穿的是一身喜袍。
之前她根本沒有心思注意他的衣服,只隱約知道是紅色,可沒想到竟然是正兒八經的喜袍。再一看手中的新娘喜服以及屏風上的大紅喜字剪紙,她覺得不妙,臉色不由白了白。
秦洬語氣不明的出聲:「是要我幫你換?」
聞聲,宗綾嚇得手中的喜服差點掉落。她不想穿他給的喜服,更不要他給她換。
就在她急的不知如何是好,眼眶通紅到想再次落淚時,素來腳步總是如無聲般的他站在了她的面前,嚇得將手裡喜服一扔,立刻坐在了地上。
她驚恐的看著他,眸中懸著晶瑩的淚水,她顫著聲音問他:「你想幹什麼?」
秦洬欲從她面前蹲下身,她嚇得幾乎是連滾帶爬的跑開。她跑到門邊想開門,可是卻死活沒法將門拉開,她急的直嚷嚷:「我不要跟你成親,我不要跟你成親……我要出去……」
秦洬的心裡本就壓抑著滔天的憤怒,當下被她如此一刺激,便大步過去拉著她的手腕將她轉過身按在了牆上。
宗綾使勁掙扎,大喊著:「你給我走開!我不要嫁給你!」
秦洬固定住她的身子,盯著她的眼睛,語氣詭譎難辨道:「你還想嫁給柳無風?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了他?」
宗綾睜著濕潤的眸子,憤怒道:「無論我嫁不嫁他,你都不會放過他。只要我不嫁給你,你就不會放過他。」
柳無風是她在乎的人,是秦洬的眼中釘。除非她與秦洬乖乖在一起,一切便萬事大吉,可她做不到。
不想秦洬聞言臉上的表情反而緩和不少,他啄了啄她的額頭,道:「我可不可以理解為,哪怕是柳無風去死,你也不會願意嫁給我?」
宗綾怔住。
秦洬繼續道:「你這麼自私,他知道麼?」
到頭來,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