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無毒……」齊雲帝眯了眯眼,「南嵇國……」他可不會認為這是南嵇國做的好事,畢竟有毒也不至於獨那兩份有可能有毒。何況這毒遇水後,一個時辰會消失。他想了下,立刻吩咐道,「即刻著手再調查究竟有哪些人碰過送入凊王府與施府的那兩份荔枝。」
隨著他的口諭下去,馬上有人來報,說是凊王爺醒了。齊雲帝聞言大喜,越過御案,急急的便離去去了施府風萍院。
施府風萍院中。
秦洬神色冰冷的微垂著眼簾看著前方,二十多天過去,他的命是保住了,只是卻消瘦的可怕,一張俊臉菱角分明,如刀削般凌厲。最重要的是他看似臉色蒼白如紙,卻氣質冰冷,透著可怕的肅殺之氣,仿若睡了這麼久後,換了一人。
蔓陽長公主親自端著一碗黑乎乎的藥湯坐在床邊,她舀了一勺輕輕吹了吹,溫柔道:「阿洬,既然醒了,就多喝點藥。好的快。」之前他一直昏迷著,那些藥很難入口,也只能是餵一點是一點。如今好不容易醒了,自然得讓他好好喝藥。
不想秦洬陡的一揮手,一碗藥連帶著勺子都摔在了地上,碗勺粉碎,藥湯灑了一地。綠嬤嬤趕緊吩咐婢女收拾殘局。
蔓陽長公主立刻不悅道:「這已經是第幾碗了?宗綾不顧你的生死跑掉,甚至可能就是她下的毒,你拿本宮與你自己的身體撒氣做甚?」
秦洬凌厲的目光陡的射向蔓陽長公主,嚇得蔓陽長公主不由立刻站起身。她睜著眼睛問他:「你這樣看我做甚?」
這還是她那個素來沒有情緒,表情清清淺淺的弟弟嗎?這看起來根本就是一把鋒利的刀,只是一個眼神便能割的人皮骨生疼。
秦洬收回了目光,倚著床頭繼續微垂著眼簾看著前方,眸中除了讓人不寒而慄的冰冷,便無其他情緒。
蔓陽長公主坐了回去,看著他,不悅的問道:「你是在氣宗綾?」
秦洬沒有說話。
蔓陽長公主繼續道:「無論這毒是不是她下的,就衝著她不顧你的生死離開耀都,衝著她的絕情,你便就不該再要她。皇兄還在派人著手調查這事,若毒真是她下的,無論原因是什麼,她都罪該萬死。」
齊雲帝沒等通傳,就快步踏進門,進來便聽到蔓陽長公主所說的這話。想到這些日子蔓陽長公主總是變著法子,或話多或話少的引導他處置掉宗綾,他不由起了些他一直都沒有起的想法。
只是沒由他再多想什麼,蔓陽長公主就發現了門口的齊雲帝,她立刻起身道:「皇兄,阿洬前前後後打翻了四碗藥,滴水未進。醒來至今,他一句話都未說過,甚至連嘴都沒張過。」
齊雲帝抬手示意蔓陽長公主別慌,他過去坐在床邊蔓陽長公主讓開的地方,伸手拍了拍秦洬的肩膀,嘆息道:「醒了就好,先好生歇歇再與朕說說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秦洬一直垂著眼簾,不語不動。
齊雲帝看得開,只要秦洬沒事,就萬事大吉,其他慢慢再說。他看得出來這孩子心情不好到極點,以其素來固執的脾氣,怕是問也問不出什麼。
後來婢女又端了碗新熬製的藥過來,齊雲帝親自端在手裡,對秦洬道:「是不是想找阿綾?」
秦洬垂下的眼簾掩飾了他在聽到這話時的情緒。
齊雲帝繼續好聲好氣的哄道:「想找她,也得身體好了才能找。阿洬,把這藥喝了吧?嗯?」
秦洬不置一言,將那碗藥接過來就一口喝了。
其他人沒有發現,齊雲帝卻是清楚的看到秦洬拿著藥碗時,他那隻手分明是在顫抖著,昭示著如今的秦洬看似仍舊鐵錚錚,實則虛弱的讓人心驚。
蔓陽長公主見她哄了許多,藥都被秦洬給摔了,齊雲帝隨便幾句話便就讓這孩子喝了藥,她這心裡著實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