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語間,他緩慢的轉過身姿態散漫的斜倚著窗臺打量著她。
他看起來還是那個他,俊美無雙,一雙波瀾不驚的眸子幽深難辨,總是讓人無法琢磨。
當下卻又似乎有哪裡不一樣。
宗綾想不出他哪裡不一樣,也懶得去想,只微垂著眼簾等待他說出將她喚下的目的。
看著眼前這個雖變得對他很客氣,卻明顯透著疏離的丫頭。
秦洬覺得,還是那個神志不清的她看起來比較順眼。
宗綾不想與他說話,他也沒再開口,只是一直打量著她,眸中微微透著一絲若有所思之色。
她穿的仍舊是昨日那身藕色的對襟半臂襦裙,現在的她不如以前那般總是穿的張揚明艷,倒是如他素來一般,喜歡穿沒有任何雜色花式的衣裳。
顯得簡潔清雅,乾乾淨淨的。
她的衣擺上還有些昨日從牆根沾來的紅泥之色,鬢髮凌亂,又顯得她這個人有些邋遢狼狽,像一個從外頭撿來的髒貓兒。
宗綾不知道他一直這樣打量著她究竟是在想什麼,只覺得渾身不舒服,不由抬頭朝他看了過去,眸中透著絲不悅。
秦洬只迎視著她,仍舊不說話,但那雙黑眸看似平靜,卻似乎壓著讓人極不易察覺的瞬息萬變。
宗綾被他那雙似有魔力般的黑眸弄的心頭一咯噔,下意識不想再與他乾耗,邁步就走。
秦洬終於說話了:「你打算又去找那破菸鬥?」
聽到這話,宗綾停下腳步,想到什麼,立刻回頭疑惑的看他:「莫不是你看見了我的菸鬥?」
他這話說的沒錯,她確實要去再找找那隻菸鬥。
秦洬未答,只是一步步緩慢朝她走近,目光始終不曾從她那雙眼睛移開,仿若是想看出些什麼。
他語速緩慢的反問:「那菸鬥哪裡來的?」
不知是不是錯覺,宗綾總覺得他不喜歡她那隻菸鬥。
她打量了他一會兒,別過臉,語中透著不耐道:「你管我那隻菸鬥哪裡來的?你就說你有沒有看見。」
他還真是第一次跟她說這麼多話。
秦洬頓了良久後,卻突然漫不經心的淡道:「破菸鬥而已。」
宗綾:「……」
雖然從他那張素來高深莫測的俊臉上看不出所以然,但宗綾確定他就是不喜歡她的菸鬥。
這麼一來,她莫名有些懷疑菸斗的失蹤與他有關。
她又問了聲:「你究竟有沒有看到我的菸鬥。」
但他卻不理她了,只是轉身緩緩去到桌子旁坐下,不緊不慢的分別為她與自己倒了杯水。
他端起茶杯微微呡了口,眸色不明的看著前方。
宗綾也確實渴了,便過去端起另一杯水一口喝下,再問了聲:「你究竟有沒有看到我的菸鬥?」
與他相處,實在是不舒服。
秦洬久久未答,宗綾壓著想立刻轉身離去的衝動繼續等待著他的答案。
後來她又道了聲:「到底有還是沒有?」她語中的焦急之意漸漸消散,而趨於平靜無波。
後來許久又是未有誰出聲。
宗綾只看著仍舊只是慢悠悠品茶的秦洬,後來或許對他失望了,沒再逼問,沉著一張臉轉身就走。
這時秦洬卻倏地伸手握住她的手腕,阻斷了她離去的動作。
她手腕很纖細,他的手輕易便能將其包裹的嚴嚴實實。大概是怕這麼細的手腕被他不經意間就捏碎了,他本是用力的手掌瞬間又改為虛握。
宗綾低頭看了眼落在他大掌間的手腕,下意識厭惡的就要將他甩開。
不想秦洬突然出聲:「我好像……想娶你。」
素來起伏不大的聲音中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