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醉了的筱和和就是小孩子,得理不饒人,聽到鄭諧道歉的話,她反而哭得更響了。
鄭諧去捂她的嘴:“你是不是要把陳阿姨吵醒上來看笑話?”
和和張口就死死地咬住他的手。鄭諧掙了幾下沒掙開,任著她去咬。和和咬累了,自己鬆開口,又嗚嗚地哭。
鄭諧被她哭得心煩意亂,站起來說:“你什麼時候哭累了記得回屋睡覺。我不舒服,我先睡了。”
他撥腳就要走,筱和和突然就緊緊抱住了他的腿不讓他走。盛夏的天氣,他穿著背心和短褲,剛才又跟和和鬧了一場,和和抱上去時,粘粘膩膩。
鄭諧這次沒由著她的性子,用了一個大力抽出自己的腿,邊繼續往前走邊說:“筱和和你再這麼胡鬧,我以後永遠都不再管你的閒事了。你喜歡怎樣就怎樣吧,反正我後天就出國了,回來的時候不知道還記不記得你。”
和和被他剛才那一扯的反作用力撞了一下,後腦正碰到牆上,半天才回過神來,聽他那樣講,立即從地上爬起來,跌跌撞撞地追了上去,在鄭諧已經推開自己房間的門時,從他身後一把抱住他的腰,趴在他身後委屈地嗚嗚哭。
鄭諧掙扎了半天沒掙開,乾脆自己往前走,後面拖著一個筱和和。終於他走到自己屋裡的軟沙發旁時,他回手把和和揪出來,甩到沙發上。和和縮到沙發上繼續哭。
鄭諧自己倒了杯水喝,扔給和和一條毛巾:“哭夠了就回屋睡覺去,替我把門帶上。”然後他躺到床上,拉過涼被矇住臉,很久不見動靜,似乎是睡了。
借酒裝瘋的和和失了觀眾,也沒興致哭了,只是越來越生氣。她看著床上安靜躺著的鄭諧,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而她卻在這邊氣炸了肺,她腦子裡湧上邪惡的念頭,鼓足勇氣跳到鄭諧的床上,恰好跳到他的身上,然後抱住他。
驚醒的鄭諧推她:“筱和和你吃錯什麼藥了?你是不是瘋了?”但他的手恰到推在她最柔軟的地方,又急急收回。
和和終於有了扳回一局的勝利感,她洋洋得意:“你想以後都不管我?沒門!”
鄭諧已經起來,打算把她丟在床上,自己換地方繼續睡。但和和的大腦已經被邪惡的小鬼控制住,豈肯放過他,又拉扯著他的衣服不讓他走。
其實筱和和並沒想好自己到底想幹什麼,她只知道自己這一天在鄭諧面前丟盡了面子,她一定要扳回來。鄭諧在她面前一向作正人君子狀,所以只要她也讓鄭諧很失態,她就心理平衡了。
其實鄭諧向來身手敏捷,但幸運的是這一晚他的動作拖泥帶水。當鄭諧回頭又想推她時,又因為碰到她的某處裸露的面板而遲頓下來,和和趁機摟住他的肩,咬他的脖子。鄭諧重重地抖了一下。
接下來的事情並不在和和的預料之中。她只想去招惹鄭諧,讓他難堪。即使在酒醉中,她也知道鄭諧一向理性,絕不會真的把她怎麼樣的。可是等她遲頓昏亂的大腦發現乾坤移位,事情不對勁了時,一切都已經亂了。她使勁地掙扎,但已經晚了,她被昏亂的疼痛擊穿,在流淚中接受人生的一場蛻變。
最後鄭諧抱著她,替她抹著眼淚,聲音很輕,沒什麼感情:“胡鬧是要有代價的,讓你記個教訓。”但他的懷抱十分溫暖。
和和在淚水和疼痛中漸漸睡去。
她睡得不沉,醒來時天空還是黑沉沉的,而她的酒已經完全醒了,她的酒向來醒得非常快。
屋裡散著很濃的酒味,烈性酒的味道。鄭諧睡得很沉,但看起來並不舒服,輕輕地蹙著眉,似被夢境干擾。
她昨天喝的是啤酒,這種酒味不屬於她,所以一定是鄭諧昨天也喝酒了,而且喝多了。
和和很絕望地發現,她能夠清楚地記得昨天中午一直到這個凌晨發生的一切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