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沒事做,下屬就心驚肉跳。他的感冒又一直好不徹底,咳嗽纏綿不愈,大多數的飯局也不參加,所以他更閒。
楊蔚琪出差去了一個很偏僻的地方,快一週了還沒有要回來的跡象。他想找她時卻總找不到人,但也習慣了。什麼事情都只要習慣了就好。
他與和和徹底談僵的那天晚上之後,就再沒與她聯絡過。
或許也算不上鬧僵,和和只是說了一些她以前從來沒說過的話而已,即使當時她和他都有點激動,但那些話的字裡行間,後來他回想一下,覺得她說的很有道理。
對於和和,他的確太自以為是了。就像他一直自詡為和和的保護神,結果可能給過她最大傷害的恰恰是他自己,而多年來他卻毫不知情。
他不傷心,他的心臟一向都很強壯。只是在他真正聽到和和說,他的存在對她而言是一種負累時,他還是覺得心臟空落落的,好像那裡被人剜掉一大塊。
其實,那地方本來就已經生出一顆腫瘤,儘管他視而不見,但一直在慢慢地滋長著,成為一處隱患,如今被生生地一刀切掉,反而好,很解脫。
晚上又有人約他去聚會。那群狐友每有聚會都喊他,但他三回裡總有兩回不去,已成常態,所以一旦應允,大家反而吃驚。
冬日聚會無非就是先打球再打牌。牌室一面牆上開著電視,靜了音,只有影象閃忽。
鄭諧坐的位置恰好正對著電視,他一邊向外丟著牌,一邊瞅著熒光屏。就這麼一心二用地走著神,仍是連贏兩局,有人怒了:“沒天理了,關掉關掉。”
大家定睛一瞧那電視,雖然靜了音,節目下面卻有字幕的。那讓鄭諧邊打牌邊看得專注的節目,是一出情感談話類節目,兒女親情,家長裡短,此時一位優雅女子正抹著淚,控訴自己為男友多年來付出的感情被踐踏。
旁邊有人去摸鄭諧的額頭:“太可怕了,這人腦子燒壞了,現在居然開始看這種東西。”
鄭諧敏捷地躲開他的手。另有人說:“這是婚前恐懼症的另類表現。”
因為鄭諧已經很久沒跟他們小聚,大家索性把晚宴當作他的單身告別派對第一場,招呼了一大群人吃飯,還找了彈月琴唱小曲兒的姑娘和會變魔術的小夥兒助興。
鄭諧被灌了一些酒。因為他已戒酒多時,又病未痊癒,喝得還算節制,倒是那些人,個個東倒西歪。
席上有幾張不太熟的面孔,朋友的朋友,以前或許也見過,但不曾相交。當那群人紛紛趴的趴,溜的溜時,除了鄭諧,只有另一個他看著面生的年輕男子還直直地坐著。
剛才吃飯前有人介紹過,穆格,朋友的朋友。他的另一重身份是楊蔚琪的老闆。朋友給他介紹鄭諧時打趣說:“這是你員工家屬。”
此時他端起酒杯,朝鄭諧舉一下:“鄭先生,敬你與蔚琪白頭諧老。”語氣淡淡的不見熱情。
鄭諧沒加推辭,將杯中酒一口喝掉。
晚上鄭諧給楊蔚琪打電話。他發現為什麼覺得處處都不對勁了,原來她連續幾天晚上都沒給他打電話。
“工作不順利嗎?怎麼去這麼久?”
“還好吧。這裡環境挺好的,我權當放假。”
“窮鄉僻壤的,又是冬天,哪有什麼好玩的?”
“山上積雪,湖面結冰,非常漂亮。大家都在忙著準備過年,我跟大媽學做藝術饅頭,跟孩子們學從冰裡釣魚。”
“聽起來過得不錯,我以為你會吃苦頭。”
“還好,就是不太方便而已。你想念我嗎?”
“你何時回來?”
“再過兩三天。”楊蔚琪在電話那頭兒靜默了一會兒,“鄭諧,你愛我嗎?”
“你怎麼了?”
“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