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氣,方擱下 食了大半碗的補湯,閉眼道:“你可知,若你未隱 瞞我,今夜壽宴我不會送燈盞。”
“奴婢知道!”阿秋點頭道。
儀華猛然睜眼,阿秋咬唇,迎上儀華的目光, 心下一橫道:“正因為知道,奴婢才刻意隱瞞。當 時小姐身子不好,又是逢王爺寵幸茹次妃,解除婉 次妃的禁足,奴婢萬不敢讓小姐得知。後來見小姐 讓木工刻了一首詞,奴婢不知詞為何意,但知必有 深意。可奴婢更知小姐性子,若知茹、婉二妃的 事,必將不會送上那盞燈,所以後面便也隱瞞 著。” (沒寫到4 k,先3k上傳,稍晚會再更一章,補 上。若是太晚,大家可以明早看下一章。下一章不 是寫儀華阿秋主僕對話,一段也沒。)
第202章 真偽
聽完阿秋一席話,儀華連生氣的心力也無。這十幾年的相處,她懂阿秋,阿秋亦知她,卻不懂她!可事已至此,她又如何能怪阿秋,她視為親人的阿秋!於她,只能無力垂眸,讓阿秋先行退下。
阿秋走後,儀華獨自一人待著,頭倚軟枕,只是靜靜看著窗外,一聲不語。
彼時行將入伏,夜漸漸不復涼爽,初有暑熱。
夏蟲似不耐夏夜悶熱,在草叢中東串西跳,唧唧啁啁低吟淺唱。
儀華本來體弱,晚上又飲了酒,這樣安靜待著,疲乏困意湧來,傾聽著一聲聲時高時低的蟲鳴,她不知何時竟沉沉的睡了。醒來夜已過半,皎月升得很高了,淡白一抹光薄薄籠上漆紅的雕錦窗,庭院裡夏蟲仍舊不知疲憊的鳴叫。
一直向窗臺側躺,快四個月的身子略感痠痛,儀華微翻動身子,一 晃眼看,西牆面案桌上的鎏金油燈,只剩小小的燈頭,屋子裡昏暗不 明。這時起風了,耳畔壓在枕上也聽見院子裡的風,一陣沙沙的輕 響。她隨意猜想,這應該是窗外那株槐樹,被風吹拂了葉子的聲音。
想到這裡,外頭的風似乎更大了,葉子隨風響動的更烈。就連她散 在枕上的髮絲也飄開了。她抬起手,想捋一捋飄揚的髮絲,忽聽 “啪”地一聲,那微弱的油燈一下子滅了,屋子裡頓時黑了下來,牆上 好像映出一個人影。
“誰在那兒?”儀華支手坐起,回頭向過望去。一望下,不禁怔怔 出了好一會兒的神,直到一抹陡亮的燈火燃起。
朱棣從門欄口走向案桌,重新點燃熄滅的油燈,屋子裡一燈如豆。 他走到炕前駐足,沉默了會兒,問:“怎麼在這睡了?”
儀華目光隨著朱棣移動,從門欄,案桌,至跟前,她看見他眸中偶 晃過的愉悅,猛想起今日送燈之舉,立時神經一震,就像有一根雪亮的 針突然刺進太陽穴,狠狠一痛,激得她眼前驟然一明,腦子也清晰地可 怕。
但面對朱棣的詢問,儀華卻沒有回答,依然一眨不眨的默默凝望著 他。時久,眼睛慢慢的痠痛,有瑩瑩的淚光沁出,卻硬生生止住,盈於 睫上。爾後她迅速低頭,彷彿不敢看朱棣一樣,雙手緊緊攥住身上薄 毯,半晌方喚了一聲“王爺”。
望著儀華單薄的雙肩微微輕顫,朱棣聲音低緩道:“什麼?你說。” 儀華似鼓起了莫大的勇氣,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道:“那日,是臣 妾……錯怪了王爺,還……”
低語中,記憶回到了半月前,她從驚喜跌落谷底,傷心欲絕的亂 語,只為了傷他亦傷了自己;後來真相大白,原來是她誤會了,殊不知 他曾對道衍說過,不惜一切代價一定也要保住她的性命:聞之的那一 刻,她後悔了,用了半月之久想著如何道歉,可時至今日,她依然後悔 了,卻不得不繼續下去。
“……說了許多不該說的話……可臣妾真的不能讓它……”拉回思 緒,儀華繼續說,可那一句一句在心中斟酌了半月的話語,雖然她能倒 背如流,這一刻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