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睡下了。滿城的腳步驚醒了隔壁的狗,狂叫不已。幾戶人家亮起了燈,有人探頭出來問,誰啊?半夜三更的!滿城不理睬,徑直去敲桃的門。桃睡得沉,半晌才打著呵欠來應門。滿城聞到她嘴裡撥出的刺鼻的汙穢氣,不禁轉開臉,怨怪道:
&ldo;你吃什麼了?大蒜?&rdo;
&ldo;人家又不知道你要來,昨兒我乾妹妹送了兩罐臭豆腐……&rdo;桃囁囁嚅嚅地,賠著小心。
&ldo;朋友從海南帶的菠蘿,你嘗嘗。&rdo;滿城把局長硬給的紙口袋扔給桃。
&ldo;海南帶回來的?&rdo;桃驚異,&ldo;菠蘿不是到處都有賣的嗎?&rdo;
&ldo;味道不同的!&rdo;滿城很是不耐煩。
桃見他氣勢洶洶,不敢再詢問,忙著燒開水泡茶。滿城揮揮手,示意她不必張羅。他從懷裡拿出信封,掂了掂,遞給桃,冷冷地說:
&ldo;房子的首付,我贊助一萬。&rdo;
桃笑逐顏開地雙手接下,當即取出來,手指在嘴裡蘸點口水,一張張地點數。滿城猛地撩起她的睡衣,一手一隻,一把捉住她赤裸的乳房。桃一個趔趄,手裡的鈔票飛了一地。滿城不撒手,發力一通猛搓,掌心裡的雙乳由於刺激過度,由軟變硬,痛得桃齜牙咧嘴。
&ldo;我、我替你鋪床吧……&rdo;桃嘶啞地央求。
滿城不搭腔,忽然鬆開手,抓起外套,揚長而去。是,他不必顧忌桃的感受,不必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地侍候她。在桃的面前,他是花錢的大爺,不用扮演卑賤的角色。他是強大的,是自己的主宰,也是桃的主宰。
&ldo;天下烏鴉一般黑,豈有不沾腥葷的貓?&rdo;回到家,滿城告訴清川,送禮很順利,局長欣然收下了大紅包。至於官位,他輕描淡寫地說,順其自然吧,不可強求的。
慾望的原則(3)
&ldo;他還有三四年才退休,收了我的錢,這回不成,早晚得給我一個交代,謀個一官半職的。&rdo;滿城信心十足地說。
清川挑挑眉毛,意味深長地一笑。她躺在床上,翻看博士生導師佈置給她的參考書。厚厚的一大摞。
&ldo;我給你出道謎語,&rdo;滿城在她身旁躺下,&ldo;由類人猿進化而成的,能夠製造和使用工具進行勞動,能夠運用語言進行交際,打一種動物‐‐你猜,是什麼?&rdo;
&ldo;唔?&rdo;清川敷衍地曼聲應道。滿城不等她回答,兀自悵然道:
&ldo;經歷了這麼多挫折、這麼多打擊,我終於知道,直立行走的動物,可以是人,也可以是魔鬼‐‐恐怖、殘酷到無法言說。&rdo;
&ldo;你怎麼了?&rdo;清川放下書,看著他。
滿城無聲地依偎過來,緊緊抱住她。清川很瘦,滿城在擁抱她的同時,將她身下的棉被一併攬入懷中,而後就徐緩地、輕柔地、一下一下地親吻她,連帶親吻那床棉被。
他吻得很投入,很混亂,以至於忽略了清川已悄悄脫離他的懷抱,驚奇地目視著他柔情萬種地吻著那一堆沒有生氣的棉織物。
身軀是用來相愛的(1)
清川將做瑜伽的時間改在了星期五上午,有意與屠秋莎錯開。她不是一個在男人堆裡如魚得水的揚眉女子,一旦有了曖昧,她便不能夠坦然面對好朋友的眼光。她不願意欺騙屠秋莎,至於三個人一道若無其事地談笑風生,她更做不到。
她與宗見的事,她沒有想得太多。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宗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