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石達開便有些不解的看著眼前這人,心底卻是掀起一陣波瀾來,雖說貴為天國翼王,但因為一切財物盡歸聖庫,他這個五千歲手中也沒有多少銀錢,原本他還曾想從聖庫中取出銀兩來,一次取出數十萬兩紋銀確實不容易,到時購得的洋槍洋炮又該如何分配?
可現在“朱明宗”的一句話,卻讓石達開的心頭一動作為九省通衢之地,單就是碼頭上現在積存的,被天軍查沒的貨物又豈止數十萬,儘管現在並不是生絲上市的時節,但在漢口、漢陽兩地,積壓的生絲便不下千擔之多。若是能以這些生絲充抵貨款,又豈需再從聖庫中提取銀錢?
“若是可以的話,在下願以每擔生絲300兩易貨!不知五千歲以為如何?”
每擔生絲300兩?
很高嗎?
現在上海的生絲價格是每擔市值白銀510兩,換句話來說,只要對方同意這個條件,那麼既便是不包括其它,單憑每擔生絲的差價,朱宜鋒便能獲得近一倍的暴利。
“哦!”
輕應一聲,石達開只是盯著眼前的這個年歲甚至還比自己小上幾歲的青年,又他繼續解釋道。
“五千歲,這生絲既不能製成衣衫,又不能充作糧餉,於天國而言,幾如廢物,而我等商人卻可將的此廢物化為財富,以助天國大業!”
朱宜鋒的話讓石達開沉吟著,用略帶迷惑的眼神看了他一眼……聽到“而我等商人卻可將的此廢物化為財富,以助天國大業!”他臉頰上肌肉顫了一下,盯著面前的朱宜鋒問道。
“你倒是有心!不過這每擔生絲往日值銀不下四百餘兩,而今你出價不過三百兩,生意做到這份上,也屬罕見了!”
雖說石達開並不知道現在生絲的行情,可以起事之前,他也是普通百姓,自然也曾賣過生絲,對生絲價格多少有所瞭解,這每擔三百兩,可以說再低不過的低價了。
“回五千歲話,在下只是商人,不遠千里擔著諸多風險來此,所求者自然是為商利,在商言商,還請五千歲見諒!”
面帶笑容的朱宜鋒並沒有表現出絲毫怯縮之意,他之所以開出這個價格,正是因為其拿準備了生絲對太平軍而言,根本就是無用廢物,而自己,不過只是廢物利用罷了。甚至對於太平軍來說,自己的這一舉動還為他們開闢了一條新的財源。
“好一個在商言商!”
石達開點點頭,認真的看了一眼朱宜鋒,隨後說道。
“只要你能於這兩日,把洋槍洋炮運來,縱是這百兩絲價的利差,許給你,又有何妨!”
誠如,正像朱宜鋒說的那樣,生絲對於太平軍而言只是不值一文的廢物,甚至到最後離開此地時會依著慣例,往往會一把火連城帶貨一同燒掉,現在能拿這些不值一文的廢物換取銀錢,即便是價格低點又有何妨?
“多謝五千歲,請五千歲放心,最多兩日內,在下就會把大軍所需槍炮運抵漢口!”
冬月三十,洋歷正值1853年1月9日,這一天清晨時分,漫天的雪花中一艘西式洋船在兩艘人力划動的舢板的拖動下,緩緩朝著漢口的官糧碼頭靠去,在船靠港時,船上的人無不是好奇打量著這座並不算大的港口。
他們似乎是頭一次來漢口,在溼漉漉的甲板上呆看那碼頭,佔地足有數畝開外,各色貨物垛得一座座小山似的,但是這碼頭上,卻不見任何船伕、苦力,甚至就是那貨物也是任其在曬在雪裡,貨堆上更是落著厚厚的一層積雪。
在碼頭處的數百條舢板小船中,這條西式洋船甚至醒目,在船剛靠穩,碼頭上便有數名穿著黃衣頭纏紅巾的太平軍來到船邊,他們卻不上船,站在碼頭青石條愣愣的瞧著這從未曾見過的洋船。
別說是那些的從未見過世面的太平軍士兵被這長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