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
於念鵬嘴上這般說著,心底苦笑連連,這人可真會“找事”。
“本官當然知道他是為什麼!他攜城而降,為的不就是個出身嗎?為得不就是為漢督所用嗎?可本官怕的就是這個!我怕開了這個頭,回頭不好收場啊!”
為什麼會怕?
怕的原因再簡單不過,現在對於督府而言,最要緊的就是徹底消化三省,而不是再奪他省,若是再奪一個省,沒準督府非得給撐死不可。現在府中要的是穩紮穩打,而不是動搖根基似的隨意擴張。
“可這也沒有辦法,這報紙上不是寫了嘛主公在海外拓地萬里,這海外能拓,地方上豈不能展?就是地方上也有聲音說,府中應該平西南、定四川,進中原、克京師,逐滿清於……”
“他們懂個屁!”
不待於念鵬說完,李子淵便罵道。
“咱們在蝦夷一共只派一個營加上一個軍政官,在堪察加才只有兩個連,在婆羅洲也才只有一個營和,總共加在一起,派出五個官、不到兩千部隊,那是那裡根本就沒有老百姓需要咱們管,就是一些土人,直接拿槍管就成,不是咱們自己人,殺了便殺了又如何?現在若是吞了廣西,別的不說13府、4州、44縣、34土州、6土縣、10土司和3長官司,單就是憲兵就要派出不下五千,兵好派,可官從那裡來?吏從那裡來?現在府中可不歸當初了,這兩年湖南、湖北地方上留用的舊官舊吏還有多少?”
當初因為人手不足,所以府中對於舊官是雙手歡迎,一應留用,可對於那些人卻是並不怎麼信任,而且他們也不怎麼讓人信任。畢竟那些官員中有不少人的家室尚在滿清治下,且願意留用的也不多。
這兩年,府中好不容易培養出來一些可用之人,基本上都塞到地方上了,甚至就連府中也顯得有些人手不足,雖說如此,他們仍然缺理政經驗,以至於不得不依靠舊吏,甚至師爺。現在府中對於地方上的要求非常簡單——用憲兵維持其秩序,避免其投敵。派下的知縣主要的工作就是督辦糧稅,只要糧稅役課能按舊例收上來便成。
可漢督本人對此一直都不滿意,就是參軍府也不願接受現在的這種“名義統治”,糧稅役課固然重要,但糧稅役課的上繳,並不意味著地方上承認了督府的統治。府中之所以打不起敗仗,就是因為地方不穩。
“當年李自成出襄陽短短几個月的時間,便打下了京城,可是結果如何?山海關一敗,他派到山西、山東、河南以至陝西的知府、知縣若是被當地士紳所殺,或是被逐,幾乎一夜間,幾個月前還據著半壁江山的大順國便消失的無影無蹤,他李自成是邊逃邊打,一邊要和清軍打,一邊還要攻之前已降之城,若非如此,山海關之後,他李自成又豈會敗的那麼快?”
這會李子淵反倒是恨著那些人不讀書,壓根就不知道對於府中來說什麼最重要。
“若是當年他李自成,把陝西、襄陽經營成鐵桶江山,滿清又豈能奪以中原?”
“可外面不這樣以為……”
作為大人的幕僚,於念鵬無奈的說道。
“別說是地方上那些年青氣盛之人,就是博白縣知縣丁少力這樣的人,也覺得正是投身之時,他的這份降書遞了過來,咱們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可不就是這個道理,點點頭,李子淵說道。
“接怎麼接?接了他丁少力的降書,沒準過幾天玉林府就會遞降書來,指不定,就是他勞崇光也會遞降書,畢竟府中的左右參軍,那可都是巡撫出身!你說,若是勞崇光把降書遞過來,主公那邊真的會笑嗎?”
那是真的笑不出來啊!
且不說別人,就是他李子淵也笑不出來——因為廣西是個窮省,軍費入不敷出,每年需要由四川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