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軸之間的聯絡。
機器停了,車間裡頓時死一樣寂靜。
楊老五跑下機臺處大聲喊道: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一個工人連忙說道:
“梁師傅出事了!”
工人的話讓楊老五的心底一驚,慌忙朝機器後面跑去。待到他氣喘吁吁地跑到機器旁邊,定睛一看,他愣住了。只見他的師兄梁立邦跪在機器旁,他的一隻手裹著破布被卡在傳動帶之間,慘白的臉上濺得血跡斑斑,豆大的汗珠和著血水正滴滴答答地往下淌。
楊老五慌忙地蹲下來問道:
“你怎麼搞的!咋著把手卷到這吃人的老虎裡頭!”
吃人的老虎!
說的就是這機器,打從幾個月前,開始用起這機器,前後便有四五個人的手被機器捲了進。
痛的渾身顫抖的梁立邦一邊吃著痛一邊大罵著:
“******,我剛過換件來著,誰曾想這腰上的布腰帶讓皮帶粘著了,我伸手想攔沒攔住啊……”
此時他整個人痛得嘴裡直抽涼氣,可嘴上卻大喊著。
“老五啊,老五啊,救救我這隻手,我不能沒有手啊。”
沒有手可就全完了!
只是看一眼,看到那皮帶與軸間平著的血肉、骨渣等物,楊老五的心便猛的一沉——這手看樣子是保不住了!
手自然是保不住了!
在機器再一次開動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差不多一個小時,對於工人們來說,縱是那機器是吃人的老虎,為了生計他們亦只能繼續忙活下去。
而在這幾日一直在工廠內督辦工廠建設的陳端,盯著眼前的那一片血淋淋破布,眉頭卻皺成了一團兒。
“手保不住了?”
“看樣子是保不住了,骨頭都碎成渣兒了,縱是送到武昌的醫院裡,恐怕也保不住!”
搖搖頭劉濤無奈的苦笑道,從買辦轉作工廠的經理,這需要一個適應的過程,但像眼前這種事情卻不是他所願意適應的。畢竟對於工人來說,那一隻手便是一家數口人的生計!
也正因如此,他才會令人將其送到對岸的武昌,文山義熟於那裡設有醫院,雖說是供學生“練習”的地方,可裡面卻也有洋人醫生,看類似的外科更是其極為擅長之事。
“這洋老虎又吃了!”
陳端感嘆一聲,與劉濤是買辦出身不同,他是讀書人出身,對於機器的瞭解甚至還不及劉濤,而這聲感嘆之後,他的眉頭卻猛的一皺。
“要是再這麼傳下去,不定什麼時候,就會有無知百姓傳著什麼,咱們的吃器是吃以血肉,方才得以運轉!”
在這一聲顧慮之後,他的心思浮現著,盯著那塊碎布,於腦海中想著解決的辦法。
作為工部六位都事中的一員,曾幾何時他試圖晉身為工部主事,甚至在習之墨遠赴大冶的時候,一面試圖表現自己,另一面又穿起了漢式的衣袍,更蓄起發來,與此區別於習之墨的一身洋服打扮,從而避免習之墨一般被人稱為“假洋鬼子”,甚至直接導致有人反對其出任工部主事。
可前陣子,漢督接連幾道書令的下達,非但任命習之墨為工部主事,更是禁止官員乘轎,非但讓陳端的主事之夢破滅,甚至他還嗅到其它的氣息。面對突如其來的變化,他才會越發兢兢業業起來,這不到一個月中,更是幾乎完全於工廠中度過,甚至還曾下至應城的鹽礦中親自探究一番。
這正是他聰明的地方,在過去的一個月裡,他更是先後拿出數份廠礦整頓的建議。現在眼前的這塊帶血的碎布,同樣也讓他看到機會。
“這是因為裹腰布帶所至?”
“可不是!這些個人那總捨不得這麼幾件破衣賞,廠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