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了。”
穆的心情沉到了最低點,史昂的資料他是肯定交不出來了,如果被問到原因還會更丟臉。就在他煩惱透頂的時候,一眼瞥見了隔壁床的加隆,那一驚打破了他鬱悶的下限。
這是怎樣一種孽緣啊,連住院都擺脫不掉他。藍髮的飛車男還在昏迷,他不鬧的時候流露出孩子般天真的表情,眉間自然舒展出一絲安心。
他大概也發燒了吧,畢竟是三九天,河水的寒冷足夠凍死所有恆溫動物。穆盯著他臉上的一塊創可貼,加隆沒有受傷讓他鬆了口氣。這傢伙雖然可恨,等他醒來穆還是準備勸他養成戴頭盔的習慣。
病房裡靜得煩悶,只聽到彼此呼吸的聲音伴著淡淡的消毒水味。接下來的日子大概都要和他在這裡煎熬了,穆摸到床頭上溼漉漉的口袋,進了水的手機只剩黑屏。
“他一定是上帝派了消遣我的。”
穆對這一點深信不疑。
……TBC………
5。
穆躺在病床上行動不便,通訊工具都被河水報廢了,他不得不與一個三觀不正的男人單獨相處,與世隔絕。但願他晚一點才醒過來吧……前額好像塞了塊抹布,學校的任務加上高溫烹煮,燒壞了穆的大腦,他只能切換到休眠模式。
無辜的受害者剛闔上眼,隔壁床肇事者的眼睛就睜開了。確切的說,他一直在裝睡,因為想不出說什麼好,乾脆裝死博取同情。他偷偷瞄穆,裹在病服裡的身形比初見時憔悴,尚未乾透的髮絲就著汗水,貼上秀氣的面頰。高溫下肌膚透著濃濃血色,使得嘴唇鮮紅欲滴。
玩世不恭的男人頭一次懷疑自己過分了。他約人吃飯,一粒米沒進嘴,生理鹽水輸了個飽。他瞧著穆疲乏的睡顏,於心不忍。於是自己動手,取下輸液瓶,曳著長長的管子,湊到穆床邊。熱騰騰的氣流撲面而來,斯文的青年承受著來自身心的雙重打擊,他緊抿著嘴唇,一聲不吭。
加隆穩了穩搖晃的藥瓶,趴上床頭,最初的慚愧一閃而過。畢竟邪念才是組成他思維最主要的成份。憑藉他豐富的經驗和九方皋式的鑑別能力,他篤定眼前的美人品質無雙,獨具風情。他性情堅韌,舉止矜持。那張淡漠的臉,在最惡劣的情況下,依然保持著良好的儀態,未見散漫。
加隆把乾癟的輸液袋忘到九霄雲外,滿腦子都是不良內容。想著想著,邪惡之心油然而生。他不顧那些叮咚作響的醫療器械,把狼嘴貼上穆滾燙的嘴唇。
“哐鐺”,大門毫無預兆的開啟了,護士小姐拎著輸液袋,遠遠望見一對不畏艱險的男性情侶。她停住前進的步伐,猶豫要不要打斷他們。
“咳咳!”
護士身後還跟著高高矮矮一群探病的人。院領導和學生會接到警察局的通知後,第一時間派代表團前來探訪。米羅一眼就看到了合夥人的監守自盜行為,他瞪直了眼,差點沒撲上去拼命。對穆來說,之前發生的一切與現在相比,都不算糟糕。
他被人群熙熙攘攘的腳步聲吵醒,做夢也想不到史昂會出現在醫院,而且正好目睹了加隆的非分之舉。氣氛不太對,病人努力睜開沉重的眼皮,他辨出被學生代表團團簇擁的史昂,腦子立刻清醒了一半。氣度優雅的領導用一種誨莫若深的目光看著他,再尷尬的場面也不能打亂他淡定的氣場。
“穆喲,好好養病吧,你的工作我找別人頂替了。要注意與校外人士交往,不要給學院抹黑。”
穆拼命轉動呆滯的大腦,思考史昂那番話的含義。他順著眾人的目光,發現了趴在床頭的加隆,藍色的頭髮近得能擦上他的臉。這一刻,穆什麼都明白了,他希望自己永遠安息不要醒來。
“我只是測試他的體溫,你們的表情是在想什麼啊。”
學生們做出一副“我什麼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