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面相覷,不由得笑出聲來。這兩人,都不是職業花花公子啊,也都過了為愛昏頭的年紀,要怎麼說甜言蜜語?
“我還記得那年,你翻牆到了我家,”韓嫣握住了劉徹的手,“比說什麼都讓我高興。”
劉徹用力回握住:“是我犯傻了,事到如今了,還要怎麼說?”
“人這一輩子,總是要傻上一回的。說,也是要說的,不說,怎麼知道?咱們,不是都說過的?”
“唔,確認一下。”靠攏了來。
“呃?”這算什麼?愛就一個字,我只說一次,你知道我只會用行動表示?被吻得腦袋昏沉沉的,記憶深處翻出幾句不知何時看過的話。
“咳、咳。”推開劉徹,韓嫣摸摸臉,再清清嗓子,理正衣襟坐好。劉徹抿著嘴,看著他的樣子暗自發笑。直看得韓嫣坐不下去,開口道:“好久沒賽一場了,今兒正得閒,跑一圈去?”
劉徹知他是抹不開臉,也不點破,當下應允。
立儲(上)
小龍女說:“既有其生,必有其死。”
反過來說,也差不多。
劉閎的娘死了,劉徹的外孫降生了。曹宗,未來的平陽侯,他的祖母是大漢朝的長公主,他的母親,是當今陛下的長女。滿月宴的排場,出奇地大。
韓嫣接到陽信公主的請柬,只得去了。陽信公主的面子,雖然不小,倒不至於一封書柬就讓韓嫣非去不可。韓嫣去平陽侯府,是因為陽信公主以如今的身份出面張羅這事,本身就很耐人尋味。
陽信長公主殿下,如今不是平陽侯家的媳婦,她在曹時死後,又改嫁了汝陰侯夏侯頗。這樣的場合,她是孩子的祖母,不出席說不過去;可她又不算是曹家人,出席又不大好安排。最終,夏侯頗沒有出現,陽信自己去看孫子了,也免了彼此見面不知怎麼稱呼才能合適的尷尬。
都是喜歡向自己弟弟推薦漂亮女人的長公主,陽信卻無疑比劉嫖要高明一些,不是因為她薦的人生了皇子,而是她從沒覺得單憑一項功勞就能坐吃山空受用一輩子。再者,同樣是選男人,陽信三嫁,先是萬戶侯,再是高祖功臣之後,最後一位丈夫則是軍功侯萬戶的衛青。比起自降身價在丈夫未亡前就養情夫的劉嫖,陽信哪怕嫁了三次,都顯得更莊重些。
陽信的腦筋,比起劉嫖更清楚一點。哪怕衛氏是從她家門口走進未央宮的,兒子娶了當利公主,她也沒有打算把自己與衛氏綁在一起,更別說為衛氏籌劃賣命了。後宮產子者有三,衛子夫年紀漸長,色衰愛馳,李姬向來無寵,唯劉閎之母風頭最盛,衛青甚至給王家送了五百金賀壽。陽信心裡一琢磨,情勢不明,不能太近著衛氏了。心裡還有一點不好意思說的就是,雖然她是個重利益的女人,卻也好面子重身份,曾經的家奴現在大翻身,再讓她硬貼上去百般扶持,實在抹不開臉。
衛氏興,她是衛長公主的親婆婆,衛氏過得不好,她還是當今皇帝的親姐姐。所以,她人還是照樣改嫁,聽到李延年唱曲也沒有猶豫地把李延年妹子長得不錯這事給說了出來。
然而現在,情形又變了。王氏死了!李姬就沒得過勢,最有勝算的就是衛子夫了,劉據又佔了個長子的名份,這樣的情勢下,再不推衛家一把,就是傻子了。
於是,曹宗滿月宴,陽信以自己的名義邀了不少人。須知曹襄與當利兩人畢竟年輕,說話的份量比起陽信要差一些,他們相邀,有些人未必會到場,陽信相邀,大家就得更慎重一些了。
能被邀請的,都不是傻子,大家心照不宣。公孫家、陳家、衛家自是知情的,心下也是暗喜。劉徹的情性,這些人不是不知道,因此一向還算守規矩,老一輩自不用說,小一輩的衛伉兄弟還小,公孫敬聲雖有些紈絝習氣還沒有闖什麼大禍,霍去病更是個“寡言少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