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謙言微微點了下頭,「知道了母親。」
佟婉離開了病房,與耿炎擦肩而過時,她還想開口再說些什麼,但對上耿炎漠然的眼神,便低下頭默不吭聲的離去。
耿炎走進病房,手抓住床邊的那把椅子往後拖了一米才懶懶的坐上去。
椅子腿在地面劃出刺耳的噪音,賀謙言也只是微微皺了下眉。
「問吧。」耿炎靠著椅背上,雙腿交疊,一胳膊搭在椅背上,斜著身漫不經心的看著賀謙言,「是想問我這些天用你的身份做了什麼?還是想跟那個女人一樣,跟我道一出久別重逢,兄弟情深」
賀謙言看著耿炎,平靜道,「你限制我人身自由一事,看在母親的份上,我不會起訴你,但你若在中安市,以我身份做了其他違法的事,那就另說。」
賀謙言和耿炎雖然模樣相同,但氣質相差甚遠,他穩重矜持,性情深沉如海,渾身都透露極其理性的成熟感,就連這段針鋒相對的話,都說的不露辭色,平和冷靜。
耿炎笑了,「我還真不用你給我這個面子,跟國的司法打交道,我可太有經驗了。」
他做任何冒險的事,都有無懈可擊的善後對策,就算事態再如何嚴峻,尼維那支堪稱國最頂尖的律師團隊,也可幫他化險為夷。
不過他耿炎這些年還真算是尼維養子們裡面最循規蹈矩的人,除了十年前的那起命案,他基本沒用到過尼維幫忙。
不過此刻從容冷靜的賀謙言,倒也讓耿炎刮目相看,至少他不再認為賀謙言是佟婉呵護下長大的軟骨頭。
賀謙言並未在意耿炎的挑釁,繼續問道,「當年的事,母親有將前因後果告訴你嗎?」
想起佟婉說過的那些話,耿炎陰笑一聲,「不知道,也沒興趣知道。」
「當真以後不想再和母親見面了?」
「那是你媽。」耿炎冷笑道,「別代入我的身份去稱她母親,怪噁心的。」
賀謙言臉色微沉,「那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我會說服我母親放棄在你身上的,一切不切實際的幻想,日後我們繼續分道而行,互不相擾。」
「對,就這個意思。」
頓了頓,賀謙言又補充道,「你日後若有經濟上的困難,可以告訴我,我會……」
「這就算了。」耿炎打斷賀謙言,「話說就沒別的要問的了?」
「沒有。」
「江沐呢?」耿炎挑著眉,「你只看到你媽安然無恙,那江沐這段時間的經歷你不想知道?」
耿炎以為就憑他之前幾次在電話對賀謙言的暗示,賀謙言就應該明白,過去這近一月,他耿炎「禍害」最深的人,就是江沐。
「我會親自問江沐。」賀謙言緩緩道,「至少他會跟我說實話。」
「好吧,既然你這麼說了那我就開門見山吧,這段日子我跟江沐之間,該做不該做的都做了,所以我肯定是要對他負責的。」耿炎道,「他和你的關係本該早就成過去式,但江沐這個人呢,太迂太拗,就覺著少個跟你說分手的流程,就沒辦法跟我正式交往,所以呢,你就跟他口頭提一下分手,反正你也不可能要他了。」
頓了頓,耿炎又補充道,「我知道,這事兒是江沐對不起你,但由你主動提出分手,肯定能減少他的負罪感,你也理解一下我為我小男友考慮的心情。」
「聽你這話,江沐似乎十分喜歡你?」
「十分喜歡算不上,九點五分吧,反正至少在床上,他是被我治的服服帖帖。」說完,耿炎別有深意的看著賀謙言,「你知道的,像江沐這類心性簡單的人,通常會對第一個佔有他的人產生依賴,就算是跟他相處幾年,也不見得能比得上床上瘋狂一次感情深。」
耿炎從之前所看的賀謙言日記,以及江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