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沐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這事,他記得。
關於那枚鑽戒,他後來多次打電話給那當初買他戒指的王經理,但那王經理一直稱戒指在自己外出旅遊的愛人手上,得等他愛人回來才能拿到,為此耗了他很長時間。
再後來這王經理的電話他就直接打不通了,他去那珠寶店找到,但裡面的職員稱他要找的那個王經理早就離職了,而要到地址找過去,又發現這王經理居然已經搬家了。
再之後他全心全力的協助賀謙言,這件事暫時擱置了,而後的一系列變故他應接不暇,漸漸就把這事兒拋在了腦後。。
這會兒耿炎再次提起,江沐才恍然記起自己頭上還有這筆帳。
「想起來了?」耿炎冷笑一聲,故意用肩撞開耿炎,理直氣壯的抬腳走進了江沐的公寓,一本正經道,「別說我為難你,是你非要跟我分的一清二楚,既然你心氣兒這麼高,那就麻利的把鑽戒還給我。」
「我……我會把戒指還給你的。」江沐面色灰白,「但我需要一點時間。」
他必須得再去找那個王經理。
「那要多久?」
江沐攥緊手掌,「我儘快。」
耿炎已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儘快又是多久?」
江沐沉默了半晌,臉色複雜道,「你之前送我的東西,價值有上千萬,我……我都還給你了,所以……」
「所以你想拿那些東西跟那枚鑽戒抵消是吧。」耿炎輕笑一聲,「你本來是有那個機會,那些我送你的東西,本來就是屬於你的,你甚至可以借他們發一筆財,可你非要故作清高的還給我,你現在有這想法,不覺得太遲了嗎?」
江沐手掌緩緩鬆開,他輕輕的吐了口氣,平靜道,「請耿總給我一週時間。」
耿炎故意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你肯定是覺得反正那枚戒指的存在也就你我知道,你死不承認的話我就算是報警也拿你沒辦法,你這會兒大概已經開始計劃著一跑了之了,對吧?」
江沐氣不打一處來,怒聲道,「我不是那種人,屬於我的債,無論用什麼方法我都會還上。」
耿炎終於道,「口說無憑,立張字據吧。」
「字……字據?」
「就說你弄丟了我耿炎一枚價值四百多萬的鑽戒,要麼賠戒指要麼賠錢。」耿炎一臉嚴肅道,「我們把這筆債放到明面上來談,可別說是我故意找你茬,這事兒真假你心裡清楚的很,你要是跟我賴帳,那就別怪我不用正規手段討債。」
「……」
江沐不想立字據的原因只有一個,他不知道那枚鑽戒,是否真的值四百多萬。
「我知道你在猶豫什麼。」耿炎說著,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疊好的單據,放在了面前的茶几桌上,「這是那枚戒指的□□,上面戒指的價額和購買時間都寫的清清楚楚,我也可以現在就帶你去我當初買戒指的珠寶店,讓你找那裡的工作人員對質,去嗎?」
偽造這些,對他耿炎來說輕而易舉。
江沐拿起那張□□臉色凝重的看了起來。
「要是這樣你還不想立字據,那我就要認為你根本沒有還我戒指的打算。」耿炎自始至終都是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彷彿此刻不依不饒就只是為了討債。
江沐放下手中的單據,重重閉了閉雙目,最後低聲道,「我寫……」
他怎會不知道這是耿炎故意來找茬,興許在昨晚被自己趕走之後,這個男人回去絞盡腦汁的才想到這筆債可大做文章,然後一大早的就過來刁難自己。
這個男人想用這筆債,再次困住自己。
可即便清楚耿炎在想什麼,江沐也無話可說。
這筆債的存在是事實,並且當初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