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沐聽到一側的開門聲響,下意識的以為是莊夕出來了,可等他抬頭看去時,就看到耿炎陰著臉,一身肅殺之氣的站在一旁盯著自己,。
江沐如驚弓之鳥,嚇得身體一震,但很快便冷靜了下來。
他現在對耿炎雖還心有餘悸,但大概是接觸次數多了,又或是對耿炎的厭恨比恐懼強烈,此刻面對面,他倒也不會多驚恐失措,只是潛意識裡,依舊會豎起十二分的戒備。
被耿炎這麼一聲不吭的盯著,江沐不禁有些打怵,開口道,「幹……幹什麼」
耿炎看著江沐疲憊的面色,眼底兩抹濃重的青影,一看就是一夜沒好,不禁冷笑一聲,「看來昨晚折騰了一夜沒睡,嘖嘖,瞧這臉色,賀謙言真夠猛的啊。」
江沐臉色由青到白。
他就知道,這個混蛋根本一點都沒變!
想起昨晚,江沐對眼前的男人更加憤恨,若不是這個混蛋,自己的言哥根本不會那樣對自己。
昨晚,是極其漫長的一夜,江沐稍稍回想便覺頭皮微麻,自己溫柔體貼的言哥,變成了他不認識的模樣,那雙指節修長的手猶如手術臺上冰涼的金屬器械,詭異的撫遍他的全身。
江沐不喜歡這樣,甚至是害怕,這讓他感覺自己就像個供賀謙言鑑賞的展品。
但他又沒勇氣拒絕賀謙言。
「不對啊,我記得我以前搞你一夜,你可是連路都走不穩,更別說你這一大早就回來了。」
「……」
論武力,他不是耿炎的對手,論嘴毒,他更比不上耿炎,一番權衡後,江沐索性就朝耿炎瞪一眼以示反擊,隨之轉身開門進公寓。
他沒必要跟這個傢伙廢話一句。
即將關上的公寓門,被耿炎一把扒住,在巴掌寬的門縫間,耿炎露出那張詭笑的臉,「別關門,剛才那只是玩笑,其實我是來找你談那枚鑽戒賠償一事的,你昨晚可答應要賠我錢的,可不能臨時反悔。」
江沐想起自己昨晚的話,糾結幾秒後,臉色冷淡的開啟了門。
放耿炎進來後,江沐就去了臥室,將昨晚就沒電關機的手機放在床頭充電,然後又返回客廳。
彼時耿炎已坐在了客廳沙發上,雙腿交疊,姿態優雅而又放鬆,跟來進行商務談判似的,要不是剛在門口一句暴露了本性,江沐真信了這西裝革履的傢伙重新做人了。
「怎麼感覺你這公寓像換了很多東西。」耿炎看著所坐的沙發,「跟我分開之後換的?」
江沐忽然想到賀謙言對他說過的話。
不要讓耿炎進他的公寓。
想到這,江沐心底一沉,隨即迅速道,「戒指多少錢?我……我今天就轉帳給你。」
得趕快賠完戒指的錢,然後趕緊讓這個男人滾蛋。
耿炎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皺著眉若有所思的環顧整間公寓,像是猜到了什麼,別有深意的問道,「是你自己要換的,還是賀謙言讓你換的?」
江沐深吸一口氣,再次道,「戒指多少錢?」
耿炎忽然站起身,抬腳朝臥室門口走去。
「你幹什麼?」江沐脫口道。
耿炎站在江沐的臥室門口,發現床上的床單被罩,乃至整張床都換了新,臉色不由一冷,又轉身來到另一間房門口,果不其然也全套變了樣。
耿炎又掉頭去書房。
江沐忍無可忍,「你有完沒完!」
書房內倒沒什麼變化,只有那張當初他耿炎抱著江沐坐在自己身上時所坐的沙發椅被換了。
軟皮沙發椅,換成一把實木椅子。
耿炎轉頭看著一臉不耐煩的江沐,冷笑道,「我記得我還把你懟在牆上做了一次,你怎麼不把牆皮刮掉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