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麼突然。」江沐小心翼翼道,「要不……要不我就在這邊等……等你回來吧……」
「是要我這會兒派人去接你嗎?」耿炎聽出江沐的不情願,不悅道,「我看你是忘了自己身份了,要我給你聽一遍錄音讓你回想一樣嗎。」
「我……我沒有不聽話的意思。」江沐心底十萬個不情願,但他又不敢直接拒絕,只能編著藉口表示自己的無奈,「主要……主要是餃子煤球沒……沒人照顧,所以我才……」
「九點不到機場。」耿炎冷冷打斷,「看我回來不打折你的腿。」
耿炎說完就掛掉了電話。
江沐垂頭喪氣,他一想到接下來一星期都要與耿炎在一起就煩躁不已,想起陪耿炎的那兩夜,更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那傢伙在床上簡直就是個禽獸。
陪耿炎出差已是註定,心底再抗拒也只能努力開始做準備,江沐糊弄兩口早飯,就去敲莊夕的公寓門。
江沐拜託莊夕為自己照顧一週餃子和煤球,稱自己接下來要出趟遠門,因為要參加一個老同學的婚禮,順便在外遊逛幾天散散心。
江沐趕在九點前抵達了機場與耿炎及他的兩名下屬匯合。
耿炎見江沐連個笑臉都沒有,雖然對自己恭恭敬敬的,但苦喪著表情,彷彿跟自己出行受了多大委屈似的,這讓他心裡莫名的來火。
雖然江沐目前對他很順從,可他就是很不滿江沐對他的態度。
跟涼白開似的,寡淡無比,要麼苦喪著臉,跟來給他奔喪似的。
不要求主動討好,但起碼偶爾也給他個笑臉吧。
耿炎越想越懊惱,惡狠狠的瞪了江沐一眼,轉身離去。
江沐被耿炎瞪的臉色蒼白,他也不知道自己又哪惹著耿炎,明明他已經夠聽話了。
「杵那等死嗎?」走出沒幾步的耿炎,轉頭看到江沐停在原地未動,心底更來氣,「磨嘰幾秒就不用去了是吧,還不跟上!」
江沐後知後覺,忙小跑著跟上耿炎。
耿炎想怒斥什麼,但看著江沐小心翼翼的眼神,到嘴邊就只剩下一聲冷哼。
上飛機後,江沐跟耿炎一同坐在頭等艙,並且位置就在耿炎的旁邊。
江沐用眼角的餘光悄悄撇了耿炎一眼,發現耿炎不知是哪根筋搭錯了,一直陰著張臉,低頭翻閱雜誌的動作都帶有一絲懊惱的粗暴。
知道耿炎心情不好,江沐便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他向工作人員要了一張薄毯,全程就靠著舒適柔軟的座椅閉著眼睛休息。
旁邊有一座不斷散發寒意的冰山,江沐當然也睡不著,不過只要能避免跟耿炎有任何交流,他就能假睡到飛機抵達目的地。
耿炎對江沐這種一上飛機就裝死的行徑異常惱火,他本是想在這途中跟江沐聊天解悶的,但江沐對他不理不睬,甚至沒有一刻熱臉,他就也不甘心主動打破這種隔閡去跟其套近乎。
搞的好像他多稀罕跟這蠢貨互動似的。
耿炎根本看不下手中的雜誌,不耐煩中,他扭頭看了眼旁邊的人……整個人陷在座椅上,灰黑色薄毯遮到眼睛底下,恨不得把整個人都包住。
耿炎這才發現江沐的睫毛濃密又細長,跟兩把小蒲扇似的聳搭在下眼瞼上。
耿炎忽然有種伸手輕輕撐開那雙眼睛的衝動,他記得那雙眼睛很大,淺棕的瞳色在燈光下跟琥珀一樣,看什麼都亮晶晶的,哭起來的時候眼淚跟流不完似的……
腦海中忽然閃過前兩夜,這個傢伙在自己身下哭泣時的場景,睫毛都攏不住那淚水,眼睛上跟覆了一層透亮的水膜,波光粼粼的,看的他又心疼又心動,想放過又忍不住加狠動作……
在江沐身上,耿炎頭一次體會到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