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她的幾個孩子。他每次看到孩子好可憐,就高一點兒價錢收她的破爛。再後來他就把他們母子接到他的住處,她和孩子也不用花錢租房,賣破爛也不用跑路了。她好像又看到了生活的希望了,沒多久她又和這個男青年一起過上“夫妻生活”。
之前的故事從此又開始了,這個男青年也是個來自貧困山區的農村人,他也是從撿破爛慢慢轉變到這個收破爛的小營生。他也是一個三十好幾的光棍一條。這位悽苦的女人就把依靠又寄託在了他的身上。最初生活還比較穩定,他們一起收破爛,日子還過得比較開心。畢竟她不用帶著孩子每天到處撿垃圾了。為生計操勞的日子過得飛快,不覺他們在一起生活了有好幾個月,她發現自己又懷孕了,這時她已經對懷孕的態度好似成了自然、成了習慣,這個習慣就是“跟了人家,就要給人家生個一兒半女”。
就這樣,她又給這個男人生了一個孩子,當孩子出生後這個男人更是對她百般的好。外邊的什麼事都不讓她做了,就讓她精心撫養孩子。可她為這個男人生下孩子後身體還沒有恢復好,他們的收破爛地方被管理部門取締了。他們的經濟來源再次被掐斷了。沒過多久四個孩子,兩個大人的生活就陷入了困境。這次這個男人沒有像前面兩個男人一樣一拍屁股就不見了,他提出要帶走他的孩子,可她死活不答應。那時她想著以此來留住他,可她想錯了,她還是沒能留住他。他在僵持了好幾日後,在一個眼看就要沒有飯吃的清晨,默默地離開了她,又留下她們母子五人住在一個即將被拆掉的窩棚裡。
她看著都還很小的孩子們,不知道拿什麼來給他們吃,最後她想到了在農村的“老公”……之後,她就帶著孩子們在深夜悄悄地回到了她農村的“家”,被她拋棄了10多年的“家”,又回到了她第一個男人的身邊。
這個老實本分的男人,看到她帶回來這麼多孩子,沒有說什麼,只是起得更早了,從地裡回來得更晚了。
最後希望的破滅(1)
3月7日
什麼讓農民的最後一線希望也即將破滅?
隨著楊校長走訪幾戶極其貧困的農戶我瞭解到,農戶最大的心願大多都是能讓孩子交得起學費(書本費)。儘管九年義務教育政策已經減免了農村孩子的學雜費,但是,依然有許多家庭拿不出小學三四十元,初中一二百元的書本費。我為此很是焦急,這幾天剛好是學校開學時間,可有許多孩子還依然沒有拿到書本。
我和楊校長走進的又一家庭更是貧困,男主人一隻眼睛完全失明,並且還在發炎、潰爛,另一隻眼睛也是處在近乎失明的狀態。當對這個家庭有了一個更深入的瞭解後,我幾乎流下了眼淚。
他的第一句也是最後一句就是:“幫幫我們的孩子,幫幫我們的孩子!我實在不能掙錢供他們唸書了!”
36歲的老楊沒有為自己醫治眼睛著想。他妻子說:“我一直想辦法看能不能儘快治好他的眼睛,可沒有一分錢的收入,只能在這裡看著他強忍著疼啊。他自把眼睛炸傷後,就一直說不要管他。給他看眼睛就不要指望了,他讓我想辦法讓孩子能上學就可以了。可我又不能出去打工,他看不見連飯都吃不到嘴裡,不出門在家裡一分錢收入都沒有。你說我們農民這個日子怎麼過啊?”
我問她,“現在不是農村有合作醫療嗎?”她長嘆了一口氣說:“那個啊,是指望不上喲!要我們先去看了病回來再報銷,可我們哪有錢先去看啊?再說那個合作醫療表面上是給我們農民辦好事,實質上是給醫院辦好事。我們農民一點兒好處都沒有。我們農民一分錢也不會少花,反而會要多花錢。”
當聽到“合作醫療不是給農民辦好事,而是給醫院辦好事”的這一說法,我再次問她為什麼這麼說?有什麼依據嗎?她沉思了一下說:“表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