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空一個轉身,輕盈的沿著石階而下,他雖然行的緩慢,可是步履卻輕快已極,簡直使人不相信,一個年已古稀的老僧,還有著與年青人一般健朗的身子,偌長的山路,在他眼中也只不過一晃而過,絲毫沒放在眼中。
白眉僧人長長吐了口氣,自語道:“海明果然不負眾望所歸,他真的把碎心客找回來了,唉,如果這次碎心客真能解決少林的厄難,這真是祖師爺保枯,我佛有靈了!”
他的話聲還沒消逝,少林寺中突然傳來一個話聲道:“白眉賊禿,你還不給大爺送酒來,否則大爺一高興放把火,把你這鳥廟給燒個精光,那時你可休怪大爺不留情面了!”
白眉僧人長嘆一聲道:“孽債,孽債!”他轉頭道:“空空,給他送酒去!”
一個身穿灰袍的小和尚極不情願的奔進寺中,路上只聽這個小和尚滿肚子不願意的自言自語,道:“這幾個月來我已給整得夠慘了,不但要陪著他喝酒,還得唱山歌給他聽,唉,如今碎心客已經到了,為什麼還要去侍候他!”
白眉僧人望著他逝去的身影,搖搖頭道:“空空,數個月都過去了,你難道連一時都不能忍耐?唉,空空,你也辜負我對你一番的教誨了!”
遠處,已現出數道人影,那白眉僧人朝山下一望,不禁怔了怔,忖道:“怎麼有這麼多人來本寺!”
他因不知道,血影人,金雷及小蝶三個人和碎心客的關係,一時竟沒猜出他們是些什麼人。
海明僧風塵滿面地伴著碎心客而來,白眉僧人因身掌少林寺之職,不能親自下迎,饒是如此,他親自率門下數十個三代弟子迎接于山門口,在少林寺說來,已是件鮮有的事了,可見碎心客在少林寺僧人眼中是何等重要了。
白眉僧人合掌,道:“碎心兄,貧僧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江湖上只知有碎心客這一號人物,卻無人知曉他真正的姓名是什麼。白眉僧人見面和他稱兄道弟,可見碎心客昔年在江湖上確是個響噹噹的角色。
碎心客拱手道:“不敢,不敢,山野之人怎敢有勞掌門親迎!”
白眉僧人長長一嘆道:“碎心兄何必再說這種話,本寺遭此大劫,無法解決,還勞你大駕親自出面,老衲心何以能安!”
碎心客搖搖頭道:“武林同道,施以援手本是理所當然之事,況且此事是我碎心客手裡種下來的因,大掌門,請不要再客氣了!”
白眉僧人看了血影人一眼道:“這位是……”碎心客道:“是我拜弟血影人!”
白眉僧人驚道:“五湖四海,白山黑水的海上之王血影人,哈哈,老僧失敬,請血影人寬恕,寬恕,雖然老僧和你沒見過面,但對施主之大名卻耳聞已久!”
血影人連忙肅敬的道:“不敢,不敢,大師過獎了!”
白眉老僧合什,道:“請進來奉茶!”’當這群江湖豪士連貫進寺之後,只見大雄寶殿遠遠在望,此刻那白眉僧人突然在大雄寶殿前的一個碧藍小湖畔停佇了身子,望著金雷苦笑。
金雷愣愣地道:“大掌門有何事指教!”
白眉老僧突然長嘆一聲,道:“罷了!”
他緩緩地移了移身子,拂袖欲把湖畔旁的一塊長石揮進湖中,海明僧身子一掠,顫聲的道:“掌門不可!”
這個忠心耿耿的海明高僧,不忍讓白眉老僧揮去長石,急忙以自己的身子抵擋過去。
“砰——”地一聲大響,海明僧身子搖搖晃晃,幾乎摔進湖中。
金雷縱身抓住海明僧的衣袖,道:“大師父,這是幹什麼?”
海明僧站穩身子,道:“掌門師兄,祖師遣留下來的百年古律,豈可輕易廢掉,本寺寧可廢去規矩,也不可把此銘碑毀掉!”
碎心客朝那長石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