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太君道:“能自那‘老鷹王’手裡將刀奪去的人,世上倒也沒有幾個,奪刀的人是誰呀?那人的本領不小吧?” 趙無極道:“風四娘。”
沈太君道:“風四娘——這名字我倒也聽說過,聽說她手上功夫也有兩下子。但就憑她那兩下子,只怕還奪不走‘老鷹王’手裡的刀吧!”
趙無極道:“她自然還有個幫手。”
沈太君道:“是誰?”
趙無極長長嘆息了一聲,一字字道:“蕭十一郎!”
大廳中的人果然都不愧是君子,聽到了這麼驚人的訊息,大家居然還都能沉得住氣,沒有一個現出驚訝失望之態來的,甚至連一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因為在這種時候,無論說什麼都會令趙無極覺得難堪。
君子是絕不願令人覺得難堪的。
臉上露出驚訝之色的只有兩個人,一個是楊開泰,一個是風四娘。楊開泰盯著風四娘,風四娘卻在盯著蕭十一郎。
她心裡自然覺得奇怪極了,她自然知道丟的那把刀並不是真刀,那麼,真刀到哪裡去了?
聽到“蕭十一郎”這名字,沈太君才皺了皺眉,喃喃道:“蕭十一郎,蕭十一郎……最近我怎麼總是聽到這人的名字,好像天下的壞事都被他一個人做盡了。”
她忽又笑了笑,道:“我老婆子倒真想見見這個人.一個人能做出這麼多壞事來,倒也不容易。”
厲剛板著臉道:“此人不除,江湖難安!晚輩遲早總有一天提他的首級來見太夫人。”
沈太君也不理他,卻道:‘徐青藤,你想不想要蕭十一郎的頭?”
徐青藤沉吟著,道:“厲兄說得不錯,此人不除,江湖難安。”
沈太君不等他說完,又道:“柳色青,你呢?”
柳色青道:“晚輩久已想與此人一較高低。”
沈太君目光移向連城璧,道:“你呢?”
連城璧微笑不語。
沈太君搖著頭,喃喃道:“你這孩子什麼都好,就是太不愛說話了——你們信不信,他到我這裡來了半個月,我還沒有聽他說過十句話。”
楊開泰張開嘴,卻又立刻閉上了。
沈太君道:“你想說什麼?說呀!難道你也想學他?”
楊開泰偷偷瞟了風四娘一眼,道:“晚輩總覺得有時不說話反比說話好。”
沈太君笑了,道:“那麼你呢?你想不想殺蕭十一郎?”
楊開泰道:“此人惡名四溢,無論誰能除去此人,都可名揚天下,晚輩自然也有這意思,只不過——”
沈太君道:“只不過怎樣?”
楊開泰垂下頭,苦笑道:“晚輩只怕還不是他的敵手。”
沈太君大笑道:“好,還是你這孩子說話老實,我老婆子就喜歡這種規規矩矩、本本份份的人,只可惜我沒有第二個孫女嫁給你。”
楊開泰的臉馬上又漲紅了,眼睛再也不敢往風四娘那邊去瞧——風四娘臉上是什麼表情,他已可想象得到。沈太君目光這才回到厲剛身上,淡談道:“你看,有這麼多人都想要蕭十一朗的頭,你想提他的頭來見我,只怕還不大容易吧!?”
風四娘瞧著蕭十一郎:“你感覺如何?”
蕭十一郎道:“我開心極了。”
風四娘道:“開心?你還覺得開心?’
蕭十一郎笑了笑,道:“我倒還不知道我的頭如此值錢,否則只怕也早就送進當鋪了。” 風四娘也笑了。
夜很靜,她的笑聲就像是銀鈴一樣。
這是沈家莊的後園,每個客人都有間客房;到了沈家莊的人著不肯住一晚上,那豈非太不給沈太君面子了。
風四孃的笑聲很快就停了下來,皺起眉道,“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