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一臉陰沉的站在花園裡,手上無意識的碾著朵無辜的花,很快,鮮花在他的摧殘下融化成了一抹紅色的汁水沾染在他的手上。 遠處的李穆倩見著太子,臉上帶著笑妖嬈的扭著腰慢慢走到他身後,伸手挽住了他的手臂,一臉驚喜,“殿下,您今兒怎麼有空來臣妾這了。” 她試圖壓抑住聲音中的喜悅,但很顯然,效果並不佳。 太子手一伸便將她摟入懷中,李穆倩柔柔弱弱的依靠在他的懷中,還沒等她開心幾秒,就聽太子開口說道:“今天,父皇喚老二過去了,還同他一起去了淑妃那用膳。”聲音裡帶著一絲惱怒,那隻沾滿了花汁的手抬起狠狠的掐住了她的臉。 且不說太子是個男人,更何況他還是個有一點武功的男人,他的手力並非是李穆倩一個弱女子所能夠承受得起的,轉眼間李穆倩那張漂亮小臉在太子的手勁之下已經逐漸變樣,無法呼吸,雙頰疼痛。 太子卻對她的情況彷彿毫無知覺一般,等到李穆倩臉上逐漸開始泛紫的時候,他才啪地一下鬆開手,李穆倩順勢跪坐在地上。 “殿......殿下,這......”獲得自由的李穆倩小臉煞白,眼角帶著幾滴眼淚,但她卻又很好的將眼淚控制在要掉不掉的模樣,一副嬌豔欲滴的模樣委委屈屈的看著太子。 但太子並沒有因為她這副模樣而感到一絲心疼,只見他蹲下來冷冷的看著李穆倩,帶著一抹狠辣的語氣對她說道:“你最好別讓這件事牽扯到孤。” 說完,手一甩便起身離開了。 獨留李穆倩一人在冰冷的地上感受著漫天的寒意。 不遠處的迴廊處,看到了這裡所發生的一切的林友芊嘆了口氣,拿著把傘便走到李穆倩面前去。 天空開始下雪了,彷彿是覺得李穆倩還不夠慘一般,雪花飄落在她的頭上,穿進她的衣服裡,身體冷但心更冷,或者說害怕或許更為合適。 李穆倩跪坐在地上,將手伸出去迎著天上落下的雪花,雪花還未落到她手上便被一把傘給擋住了。 身旁來人了,她抬起頭望向頭上的傘,視線由傘轉移到拿傘的人身上。 “你是來看我笑話的?”李穆倩收回手,臉上表情已不是剛剛那副嬌嬌弱弱,小白花的模樣了,她將視線從林友芊身上收回來,冷漠的說道。 林友芊這個時候出現,她也不覺得這個人是存著什麼好心來看她的。 林友芊對她的態度沒有任何反應,不顧地上的骯髒徑直蹲下,雙眼直視著她的眼睛,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這是李穆倩第一次在林友芊這看到這樣的一種眼神,那是一種輕蔑,不屑,但又恨恨的眼神。 看著林友芊輕蔑的眼神,李穆倩更加惱怒,她是庶女,從小做什麼事情便低嫡女一頭,嫡女沒有的她沒有,嫡女有的她也沒有,從小便委曲求全長大,她從小到大看多了嫡女的那種眼神,自認為自己好不容易脫離了,但是現在林友芊的一個眼神又讓她想到了未嫁入東宮之前的生活,一時之間惱怒湧上心頭。 “你這是什麼意思?”想到這裡,李穆倩對林友芊說話更是沒幾分好氣,但實際上,她的心裡是又嫉妒,又羨慕,她多想自己也是一個嫡女,能夠擁有林友芊的這種底氣。 “你當初想到要找我做這件事的時候,就應該想到這個結果了。”林友芊此時彷彿換了一個人一般,她不再是那個吃齋唸佛任由她安排的人林友芊,她眼裡的銳利令李穆倩感到害怕。 “你知道?”李穆倩絲毫沒有發現,自己說出的話已然有了幾分退縮,言語中都在發抖。 李穆倩向來自以為自己很聰明,在她進宮之前林友芊便一直在佛堂唸佛,太子也只是基於表面上的夫妻關係,加上需要依靠她的孃家,所以對她較為尊重。 而她進宮之後,林友芊也一直都是一副客客氣氣的模樣,對她從來不會挑刺,也會主動將打理東宮的事項交給她去做,她一直都在一副淡然的模樣。 她在李穆倩眼裡就像是一隻兔子誤入了狼窩,兔子對所有的事情全然不知,只知道做自己的事情,甚至有時候這隻可憐的兔子還會關心那本要吃了她的狼。 這讓李穆倩覺得她就是一個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