讚語,因為她戴上同樣的手鍊已有半周,而同樣的話他在另外三個場合也已說過。忘性再大的人也不至於連續四天說一模一樣的話。
同是以通用語作為第二乃至第三語言,路迦。諾堤的發音要比永晝正宗太多,聽上去也沒那種微妙的硌耳感。塞拉菲娜這樣想著,刻意笑得比平常更甜一些。她已習慣了對方更像是嘲弄的調侃,“……早上好。”
為了吹散血味,窗戶一如既往地大開,放在餐桌中央的白玫瑰花被吹得偏往一側。還在等自己的早餐送上來的女孩托腮發呆,目光很自然地放到層層包裹的花瓣上面,要是從旁邊看去,就像是她在凝視著坐在斜對面的永晝一般。
強風終於吹折其中一株玫瑰,潔白如雪的花瓣打著卷在半空中飄浮片刻,最終落到她手邊的瓷杯裡面,乘著盛載的伯爵茶,很快便沉沒於杯底。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無意之中做了什麼讓對方覺得自己受她暗示,低著頭吃肉的少年沒頭沒尾地向她交代,“路迦的話,還在樓上睡覺,大概要再等一陣子才下來。沒事的話他可以睡到中午才起來……雖說睡得也不早就是了。”
就算醒著也是一臉懶洋洋,總是提不起勁來的樣子吧。
諾堤家族的作息一般都有幾分像貓科動物,路迦其實已算睡得少,塞拉菲娜無法想像其他組合該如何調整好彼此的步伐,多拉蒂做好了當天該做的事情時諾堤才剛剛起床。
她點頭示意自己收到了這個溫馨提示,安靜地以銀叉戳了戳炒雜菌。
身後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
“……下次在背後說起別人的時候注意一些。”
永晝聳聳肩頭,撒了個不大不小的謊,“我不知道你聽得見。”
路迦也懶得揭穿他,為自己倒了杯黑咖啡之後便落座於她對面,這個格局似乎已成定勢。塞拉菲娜看了看他,頰旁那一小撮頭髮還是翹了起來,深藍色的眼睛微微眯起來看著餐桌,這個動作讓他左眼下的淚痣變得更顯眼。
女孩注意到他偏好冷調的深色衣服。
兩人同時伸出手去拿籃子裡的麵包,在彼此的視線對上之前,路迦已抬掌示意讓她先拿。塞拉菲娜也未推辭,輕聲說了句“謝謝”之後便拿了最接近自己的一個。
女孩拈起餐巾一角,印了印自己的嘴唇。
早餐吃到一半的時候突然有貓從窗外跳進來,正好吃完的永晝把刀叉一放,從花瓶裡抽了一株陪襯用的野花,便在用餐室的一隅裡逗起貓來。那頭幼貓有點眼熟,父母其中之一應是桑吉雅的寵物,因為多拉蒂山裡再沒有第二頭長毛森林貓。牠似乎很喜歡永晝,自從他過來了之後便每天往別館跑幾趟。
大抵這便是動物之間天然的親近吧。
由路迦踏進門內開始,用餐室裡便再沒人說過話,就連是以揭他短處作為娛樂的永晝也住了嘴。快速解決早餐的塞拉菲娜把餐巾放回原處,往後退了一小步,扶著椅背站起身來,離開的企圖不能更明顯。
路迦停下了切割的動作,開口喚她,“多拉蒂小姐,請稍等。”
雖然說過可以用名字稱呼對方,然而這也是說說而已,誰都不曾付諸行動。他都兩個不是熱情得會主動拉近距離的人,更何況他們根本沒有這樣做的理由。
塞拉菲娜轉過身去,相比起旁邊滿盤狼籍,他的吃相優雅得讓她懷疑少年是不是有偏執傾向。路迦。諾堤隨即解釋,“九點半便可以到主宅去聽出遊計劃書的評語。再多等十分鐘的話,能夠直接過去。”
……交上去之後她已完全忘了這件事。
“好的。”女孩下意識拉了拉左腕的晶石手鍊,“那就一起過去吧。”
“真是個戒心重的女孩。”永晝笑了一笑,自覺地換了她聽不懂的語言與少年溝通,“要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