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過節的去圖書館?睡覺去啊?”阿哲關切地看著雪飛,“哥,不是我說你,這寒假你可有點兒不對勁啊,整天悶宿舍裡練琴,有勁沒勁啊?你跟小雪去舞會玩玩兒放鬆一下。”
沒等雪飛答話,露露笑吟吟地看著雪飛,“雪哥好像從來沒去過舞會吧?你是不是覺得舞會特俗,根本不屑去?”
雪飛一愣,“我這不是忙著呢嘛。我說你倆今天吃飽了撐的吧?特地過來就是拉我去舞會的?”
“誰愛管你啊?你愛去不去,我們是要去看電影,剛去小雪那兒拿小電影廳鑰匙,雲風說小雪帶身上呢,”阿哲白了雪飛一眼,向夢雪伸出手,“小雪,鑰匙那?”
“噢。忘了放回去了。”夢雪連忙從牛仔褲兜裡掏出鑰匙放到阿哲手上。
“那我們先走了,回見!”阿哲拍了拍雪飛的肩膀拉著露露走了。
雪飛摟著夢雪走出了宿舍樓,誰都沒再說話。走到路口,兩人分開,互相禮貌地微笑了一下,一個向左走,一個向右走。
夢雪提著巧克力袋子低著頭往娛樂中心走,風停了,雪花溫柔地飄舞著,整個燕園瀰漫著浪漫悠閒的氣息。夢雪抬起頭漫無目的地看著前方,路燈的白光照在她蒼白的臉上,路邊的修腳踏車小鋪裡坐著一對情侶親暱地聊著什麼,遠遠的飄來歡快的春之聲圓舞曲。她忽然覺得全身發冷,抱緊了雙肩。這時,Tristesse響起來了,她連忙從褲兜裡拿出手機,號碼是家裡。
“雪兒啊,你去哪兒了?晚上怎麼沒回來吃飯?吃晚飯了嗎?”是雲阿姨。
“吃過了,我去雪飛哥那兒了,小風沒跟您說嗎?”夢雪站住。
“他嘟囔了一句什麼我也沒聽清。”雲阿姨嘆了口氣,“這孩子今天也不知怎麼了,晚飯一口沒吃,非說要吃豆沙麵包,附近幾家小商店我都去了,各種麵包都有就是沒有豆沙餡的,這都八點多了,小風一定餓壞了。正好你跟小飛在一起,麻煩他開車載你去趟大超市。”
“嗯,我知道了。”
夢雪掛了電話看了看時間飛快地向南門跑去。只有雲風永遠需要她。她越跑越快,跑出南門,向超市狂奔。雪靜靜地落在她臉上,她的臉溼漉漉的,已經分不清是雪水,汗水,抑或是淚水。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二月 紫藤花 8
雪越下越大,2008寢室內格外安靜,若蘭坐在書桌前失神地望著電腦螢幕上的一張照片,照片裡一位中年女子身著一襲黑色紗衣紗褲站在悽塵伊剎古老滄桑的石柱邊淡然的微笑著,耳際處一朵潔白的蘭花在燦爛的陽光下閃著冰冷的白光。她關掉outlook,低著頭慢慢敲著什麼。
“2008吳洛菊有人找!”寢室喇叭裡喊道。
“嗯?誰找我啊?”洛菊起身走到窗邊往下看了看,樓下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清,“下大雪了。”她喃喃地說。
“暗戀你的情人?”梅子蜷在被窩兒裡抱著一本小說吃著話梅。
“那我下去會情人去了。”洛菊走到門口笑了,“可能是攝影社的小雄找我要底片。”
洛菊剛一出宿舍樓門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門前的丁香樹旁。
“丹青!你怎麼來啦?!”她奔過去拉住丹青的手,“寒假說了好幾次讓你跟我一起過來你也不吭聲。”
“想跟你一起來的,怕你爸生氣。”丹青不眨眼地望著洛菊悶悶的說。
洛菊鼻子一酸,笑了,“笨笨,原來你是怕他啊。”
丹青難為情地看著洛菊,“前些天我也走不開,你走之後家裡下了特大雪,學校沒能準時開學,我陪叔叔阿姨到牧民家裡給小學生髮課本補課。”
小學三年級時一場暴風雪襲擊了南疆地區,丹青的父母和幾十只羊再也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