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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後尾隨而至,飛快地看了我一眼,轉身向前面的水井奔去。再前面有一片樹林,到處野生著高大的芒果樹、木瓜樹和棕櫚樹,落葉鋪滿了長長的路,踩上去沙沙作響,空氣中瀰漫著果香的氣息。一抬頭,各種樹冠交纏錯結,遮蔽了整個天空,鳥鳴聲在身邊響起,彷彿無意間闖進了精靈的童話。我呆立著看棕櫚樹椰子樹上面滿掛的一個個粗糙的木桶,猜測它的用途。阿沃伊在我身後走過來,揮舞著手勢操持著比較蹩腳的英語,一次又一次地重複講解。直到終於不耐煩爬上去,把樹上掛著的桶摘下來,我才注意到他掛桶的地方,樹皮已經被切開一條很深的縫隙,點滴透明的棕櫚汁液由那裡溢位來。阿沃伊將桶遞給我,一股水果發酵後的酸澀味道直衝鼻咽,我忍不住咳嗽起來。

五十五 在我還沒有站穩之時,已被他握緊了雙手。那股濃重的體味,使我幾欲嘔吐。我屏住呼吸在他的懷中拼命的掙扎

2005…08…21 14:51

(8月20日 潤兒)

阿沃伊笑了笑,露出了一排雪白的牙齒,舉起另一隻木桶抿了一口,咂咂嘴貪婪著美味,示意我品嚐。我小心地吣了一小口,甜甜淡淡的味道如同Papa身上絕對純正的體液,柔軟滑爽的,讓我恍惚。只是此刻,我卻無力將這種香味融和我的口水歸還進他柔美的身體。記憶是一種最神秘的熟悉,可以由任何事物模稜兩可地牽引而出。任憑曾脫離得如此遙遠,在某一個時刻總會飄然而至。我將桶放下,濃重的腐殖根莖將心情塗抹,掩不住的失意像一根根蔓草打成無數的結釦,迷戀著思念,在蒼白的心中編織著固守的網。我嘗試著繼續向前走,試圖穿越樹林看個究竟。阿沃伊阻止了我,我剛剛閃過的對他的一絲好感完全被接踵而至的鄙夷驅散,原本對未來的樂觀憧憬也向我無聲地宣告了它終將停留於幻想。我無奈地走出樹林,抬頭望了望湛藍的天空,內心荒涼一片,不是絕望,更多的是焦灼與失落。我說服自己儘量保持平靜,細緻地瞭解這個地方,以阿沃伊無法察覺的方式,為接下來的逃跑尋找出口。沿著樹林的外圍向前走,是一個自備的水井。女人們正在無所顧忌地往赤裸的身體上 ,澆著一瓢又一瓢冷水,以驅散天氣的酷熱。其中一個小女孩看著我,意外地拉起一塊藍色格子布略事遮蔽。那一刻的害羞,大概是看到了外來人的緣故。黑人女子的好身材的確讓人羨慕。透過她們的注目禮,水井的旁邊羅列著很多房子。為首的四棟較為突出,破敗不堪的房頂上,依次有一、二、三、四組截成半米長的木棍捆綁在一起作為裝飾,想必是四位夫人的居所。房前空地上聚集著一群男孩,以樹枝作筆,在一塊木板上默寫著《古蘭經》。眼神中無法掩飾的虔誠,也許這就是宗教的魅力。其中一個男生看到了我,推推他的同伴 。隨後這些男孩跳起來,四散而逃,用來書寫的一小瓶白色油粉也被無意踢翻。我走過去將它扶起,看著這些歪歪扭扭的符號,還有潛藏於房舍間孩子們狐疑好奇的雙眼。

幾個手提長矛的黑人走過來。阿沃伊操持著低沉的曼迪語,儼然間稍許的威嚴,或許是在制訂今天的搶劫計劃。走回到昨夜的大場地,旁邊有一棟由紅色石頭壘成的小屋,樹幹盤結已經伸入石縫間隙。有一個身材瘦小的黑人正在整理著雜草叢生的地板上錯亂堆積的各種物事,最外面閃過眼睛一抹熟悉的色彩。我看到了我的一隻藍色小揹包,我知道在它的第二個夾層裡有護照和旅行支票。在其不算乾癟的外貌看來,似乎並沒有被開啟過。我的心豁然開朗。阿沃伊對著這個黑人指了指我,估計是交待其看視防範我逃跑之意。我努力保持著自然的神態,但心中仍是難耐地竊笑,期盼著阿沃伊不在的時候順利地拿走這一切,儘快離開。果然不出我所料,隨著阿沃伊離去的背影,過了好一會,門外傳來一陣振耳欲聾的啟動聲音,昨日的那輛破舊汽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