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好看的。
握方向盤的手骨骼分明,腕上戴著一塊鬱霜不認識但價值不菲的腕錶。針織衫挽到小臂,健康的小麥色面板下,深色血管和青筋清晰可見。
看了一會兒,鬱霜被周慕予發現:「怎麼了?」
「沒什麼。」鬱霜收回目光,轉移話題問,「您吃飯了嗎?」
「還沒有。」周慕予回答。
鬱霜敏銳地察覺到周慕予的情緒中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他想了想,小心翼翼地問:「我是不是玩太久了?」
「沒有,給你打電話的時候我也剛準備回家。」
「哦……」
遇到紅燈,周慕予緩緩把車停下,問:「排球賽怎麼樣?」
「很有意思。」談起這個,鬱霜的眼睛亮起來,「書熠很厲害,拿了很多分。」
聽到周書熠的名字,周慕予皺了皺眉,這段時間的煩悶似乎終於找到一個出口。「鬱霜,」他用拇指和食指掐住鬱霜的兩頰,把他的臉掰過來,「還有呢?」
「還有……」
周慕予收著力,鬱霜並不疼,只是嘴巴被擠得翹起來,看起來有些滑稽。
「他的同學也都很好,很照顧我……」鬱霜一邊想一邊說。
「為什麼照顧你?」
「我不知道……」
周慕予目光暗了暗,端詳著鬱霜的臉,問:「因為你長得漂亮,還是因為你是周書熠的小嬸嬸?」
小嬸嬸……「不,我不是。」
「不是麼?」
……
鬱霜快被問哭了,周慕予明明沒用力,語氣也很平靜,但不知道為什麼有一種令人窒息的壓迫感。尤其是他幽幽地看著鬱霜的眼睛時,目光像黑暗中捕獵的狼,讓鬱霜從心底感到害怕。
最後是變綠的訊號燈救了鬱霜。
後面的車不耐煩地按了一下喇叭,周慕予淡淡看了一眼後視鏡,終於收回自己的手。
「回家再說。」
到家後周慕予頭也不回地上樓,鬱霜幾乎是要小跑著才能跟上他的腳步。經過浴室他忽然停下,鬱霜躲避不及,一下撞到周慕予的身上。
「先生……」鬱霜有些委屈。
周慕予轉過身,目光暗了暗,扛起鬱霜推開浴室門。
「不要!先生,放我下來……」
鬱霜嚇到了,在周慕予肩上胡亂撲騰,拖鞋都掉在了地上。周慕予扛他扛得毫不費力,徑直走到最裡面把他放進浴缸,不由分說地擰開花灑。
「啊!」
溫水澆下來,鬱霜嚇了一大跳,掙扎著要逃出去,周慕予卻長腿一邁跨進來,堵住他的去路。
「要去哪?」
「不,沒有……」
水流兇猛,鬱霜不得不抬手遮擋,餘光看見周慕予脫了上衣扔出去,被淋濕的西裝褲貼在腿上,勾勒出清晰的輪廓。
鬱霜一時忘了害怕,臉騰的燒起來。
周慕予脫完自己的衣服來脫鬱霜的,鬱霜反應過來,一邊躲一邊撲騰,兔子一樣四處亂蹬。
周慕予被他蹬起一股無名火,二話不說按住他的腿,啪的一巴掌甩過來,不偏不倚打在鬱霜屁股上。
因為有水,這一掌聲音格外清脆,鬱霜驀地怔住,過了一會兒,眼眶慢慢變紅。
譚律明都沒有打過他。
鬱霜不敢哭出聲,死死咬住嘴唇,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掉。水漫到他的胸膛,露在外面的肩膀隨著他的抽噎微微顫動,潑灑上來的水珠要掉不掉地掛在瑩潤的肩頭,像凝結在白玉蘭花瓣上晶瑩的露水。
他越是這樣脆弱敏感、委屈可憐,周慕予越想欺負他。
「哭什麼?」周慕予啞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