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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來判斷她是溺死。”冉顏不可抑制的有些動怒,死者躺在法醫面前時,就註定失去了親自指控兇手的機會,它們把一切都交與法醫手中,怎麼可以如此不嚴謹她既然是溺死,便不可能帶著完好無損的妝容,且不說唐代,便是她生長的那個時代,也不是所有妝容都能防水的。

“既然知道兇手另有其人,定然是兇手畫上去的,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封三旬被一個小娘子訓斥,面上有些掛不住,忍不住大聲反駁。

冉顏冷冷的盯著他道,“繁春被溺死,面容肯定不會好看,可是這個人卻能夠把利用妝容把她裝扮的絲毫沒有水淹的痕跡,這樣高超的化妝技術,不是所有女子都能達到的吧?這樣的妝容,用劣質的妝粉肯定不行,蘇州城中賣上等裝粉胭脂的有多少家?妝粉是何香味?什麼品種?這些都是線索啊!”

封三旬質問的一怔一怔,最終卻只訥訥道,“仵作驗傷情死因,整個大唐都是如此,老夫也不過是按規矩辦事。”

蕭頌原本是抱著看熱鬧的態度,可瞧著冉顏美眸中沉冷的怒氣,心裡也漸漸變得肅然起來。

“罷了,罷了,知道兇手擅於化妝,這已經是個重大突破。”劉品讓見氣氛凝重,立刻開始和稀泥,“十七娘可還有什麼發現?”

冉顏心知自己一遇見驗屍的事情,就太過嚴肅了,這裡是大唐,而非原來的世界,遂緩了緩情緒,道,“無,不過我懷疑殺死繁春的,不止一個人。”

“且說一說。”劉品讓連忙道。

“死者額頭上有一處疊加的傷痕,我仔細解剖檢查過,第一層為瘀傷,呈曲線狀,有單純性表皮剝脫,皮下出血界限不明顯,骨質表面無壓痕,大概能夠判斷出,此傷是在死者生前造成,兇器是木質鈍器,卻並非木棍,暫時還不能判斷是何物。”冉顏也不管他們聽不聽得到專業術語,反正知道她是有憑據的做出最後總結就可以了。

頓了一下,冉顏繼續道,“二次傷口邊緣面板未曾捲起,沒有生命反應跡象,而且有凹陷粉碎性骨折,傷口邊緣整齊,骨傷呈三角狀,這說明,這處傷口是死後用尖銳的金屬鈍器用力擊打造成。”

劉品讓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那又如何判斷兇手是兩個人呢?”

“從這具屍體上傷口造成的先後順序來猜測,兇手從正面用木質鈍器擊打死者,但因為力度不夠,受害者只產生了瞬間不適,兇手見她未死,立刻將她按入附近充滿花瓣的水中,但這個時候,受害者開始拚命掙扎,人在求生之時,會爆發比平時更大的潛力。就擊打的傷痕判斷,這個兇手的力氣不會很大,至少不會是一個孔武有力的男子。因此,她一個人抵抗受害人的反抗,所以極有可能是有另外一個人幫助兇手作案。”

“兇手把人溺斃之後,便開始藏屍,夏季氣候炎熱,屍體要藏在何處才能夠阻止快速屍變呢?”

“茶宴聚會,大家都是聚集在一處,兇手怎麼能肯定,秦四郎一定會單獨走開?又如何掐算時間把屍體運出來佈置?”冉顏一個個問題,都指向了殷府。

殷渺渺那天為什麼會提出捉迷藏的遊戲?這件兇殺案,當真與她有關?

冉顏吐出一口氣,渾身有些脫力的感覺,她隱隱覺得,已經快要看到事情的真相了,“我覺得自己曾經有一部分記憶丟失了,我每晚都會夢到一個女子面上被蒙了素布,沉屍水中。好像是殷四娘,殷晚晚……劉刺史不妨查查她的死因。”

劉品讓驚訝於冉顏的話,心裡卻也極度懷疑殷渺渺殺人,可是她雖然可疑,卻沒有足夠的殺人動機。

殷渺渺是殷府淑女典範的代表,一直都是深居簡出,賢淑溫婉,很少有機會私下見男人,與秦四郎更是不曾見過幾次,現在看起來,韓山在彩秀館斃命,也於殷府的主兇有關係,要說殷渺渺殺死自己的侍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