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來得太過突然,愛德恩三世連夜召集重臣們進宮商議。
雖說不久前敵軍才遭到挫敗,但仍保有可觀的實力,根本不必提出那種接近投降般的求和條件,因此有人懷疑其中有詐,建議先鑑定書信確認真偽。
比對之後果然有不尋常之處,“國璽印記為真,但書信和簽名雖然模仿的很像,可是都非藍伯特親筆。”掌理文書的大臣辨識後做出結論。
和談是一國大事,這種檔案照理應該親自書寫以示慎重,最起碼也得加上親筆簽名。
會出現這種情況有兩個可能,一是這封信並非出自國王本人意願,一是他已經無法寫字了。
掌理情報的大臣此時提供更多資料,“根據派在留斯坦的間諜回報,藍伯特自從戰爭爆發以來幾乎沒有在公開場合露面過,也很少召重臣進宮議事,政務幾乎都是身邊的親信大臣在處理。但是人事職務卻沒出現什麼重大變化,而御醫幾乎一直留在宮中沒有回家。”
聽到這些說明,嫻熟政治的眾人也不需要他說出結論了。國王一直不露面而人事又沒有調整,就表示這不是政變,御醫的動向則說明君主的健康出現問題。
既然如此,就可以知道藍伯特已經病重到無法親筆簽名,只能授意臣子擬寫文書。應該就是自知命不長久,所以才會在這種時刻要求停戰,好專心處理繼承問題。
雖然才取得一場勝利,可是還不足以重創敵軍,西哈克兵又擅長防守據點,即使有優秀的指揮官和鄰國的援兵助戰,想用武力收回失土也必須付出重大代價。現在可以不費一兵一卒在談判桌上收回領地,曉得這是自己大展長才的好機會,以外務大臣為首的文官們同聲倡議接受和談。
武將們卻是另一種想法,雖然也有人私底下希望議和,但首腦人物都是主戰,認為只有給予敵國短期內無法復原的重創才有可能維持邊境的長久和平。
藍伯特的病危在他們眼中是個良機,國王猝然駕崩必會引起西哈克內部混亂不安,勢必要撤兵。到時趁勢追擊敵軍,讓帕威魯輕騎兵截阻、分割對手,己方再逐一消滅陷入混亂的西哈克軍。
只要能徹底摧毀留在南方平原的十萬大軍,二十年內他們都將沒有能力對外發動戰爭。
雙方的意見一時僵持不下,但財政大臣的意見打破這個局勢,“想殲滅西哈克的兵力,需要藉助帕威魯人的力量,為了請他們牽制敵軍,我國已經付出不小的代價,如果再讓對方建立這個大功,陛下認為該如何酬謝呢?”
這番話讓愛德恩皺起眉頭,看到同僚漂亮地突破局面,外務大臣也趁勝追擊。
“一但消滅西哈克軍力,帕威魯人必定會要求其割讓西北礦區,之後大批精良的盔甲和武器裝備將會讓他們的軍隊更加壯大。現在是我國每年提供經濟援助給帕威魯,但十年後說不定是他們向普羅西亞索討保護費。”這段話讓國王的臉色變得更難看。
“而且我最近得到訊息,奧克斯將軍日前才和米西魯元帥發生嚴重爭執,拒絕配合出兵的要求,侯爵為此事甚至惡毒地詛咒將軍,這樣子兩軍真的能好好合作嗎?”
“陛下,請容微臣解釋,這必定有誤會,就我所知兩人是舊識,只是用兵風格有極大差異,米西魯擅長尋找對方的弱點伺機給予致命打擊。奧克斯則偏好將敵人引進陷阱再殲滅。”格蘭特將軍急忙起身辯護。
“夠了!不用再解釋。”愛德恩的反應極為不悅。
格蘭特沒料到自己急切之下開口,聽在國君耳中反而坐實兩位指揮官不能配合的傳言。
那件事確實有所誤解,只是和他所想的有些差距。
西線的帕威魯軍一直監視著對面的敵軍動向,突然發現雷歐不再出現在士兵面前。透過收買的間諜得知親王正臥病休養,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