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要爆破的氣球……
「冥主大人,您歇了嗎?」
就在公孫牧野煩悶欲狂地再度抄起酒瓶往嘴裡灌時,突然,一個柔柔的嗓音傳入了他的耳中。
又是她!
一聽到這個聲音,公孫牧野的脾氣就忍不住地竄升起來。
他不是沒見過溫吞、反應慢的人,可是這個女人能不能別在他煩得快瘋掉時,說話還如此的慢,讓人想捉住她的肩膀搖她、吼她……
站在門外等了許久都沒有得到回應,鬱以莘側頭想了一會兒,終於放輕腳步開啟門,就著屋內一盞小小的燭火走近公孫牧野,看著他眼上蒙著白布,躺在躺椅上動也不動,手裡緊握著酒瓶……
輕嘆了一口氣,鬱以莘悄悄地取走他手中的酒瓶,為他覆上一床薄被。
但就在她剛傾身將薄被覆上公孫牧野時,卻發現自己的手腕被他緊緊扣住,一個極力壓抑住怒氣的聲音隨即在她臉側響起。
「我到底要等到什麼時候?你就不能痛快點告訴我嗎?」
「冥、冥主大人……」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鬱以莘愣了愣之後緩緩地說道,「我吵醒您了是嗎?」
「你們究竟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肯醫治我的眼睛?還是從頭到尾這就只是一個騙局?」依然緊緊扣住鬱以莘的皓腕,公孫牧野儘量忽視身前傳來的那股淡淡馨香,咬牙問道。
該死的,這女人擦的香水是哪個牌子,怎麼能這樣好聞?
「冥主大人,這不是騙局,只是藥引著實難尋。」雖然手腕被他捉痛了,但鬱以莘的聲音沒有一絲不耐,反而更加柔和,「一待藥引尋著,您一定——」
「藥引、藥引!你已經說了八百次的藥引!」聽到這個有等於沒有的回答,公孫牧野心中的鬱悶之氣徹底爆發,他一把將鬱以莘拉到身前大喊著,「這藥引到底是什麼做的?鑽石、黃金還是外星人的眼睛?」
「冥主大人……」手,被扯得那樣痛楚,冷汗,已由額頭滲出,但鬱以莘的嗓音還是溫柔如斯,「您彆著急……」
是的,她不會怪他,特別是看過他由失去光明那時起所表現出來的痛苦與深沉絕望後。她知道他急、他苦,她明白他恨、他怨,她完全能夠理解他的心情,甚至有種感同身受的痛楚。
為什麼?她也不曉得,只清楚當第一眼見到他起,她就希望他永遠開心、快樂……
所以她能做的,就是陪著他,讓他不再沉浸於痛苦的深淵中……
但鬱以莘的沉默,卻令公孫牧野的心底湧出陣陣煩躁。「算了,我等不下去了!」他低吼一聲,鬆開她的手,掀起薄被,站起身大步便往前踏去。
「冥主大人,您做什麼?」由於公孫牧野的突然鬆手而踉蹌後退三步,鬱以莘看著他的舉動,連忙輕挪蓮步上前捉住他的衣袖,「您這樣的舉動很危險!」
「我危不危險關你什麼事?」
用力想揮開鬱以莘的手,但公孫牧野卻發現她的手竟將他的衣袖扯得那樣緊,緊到在他一揮手後,寬寬的衣袖竟應聲撕碎!
伴隨著衣帛碎裂聲在空氣中響起,公孫牧野和鬱以莘也一前一後地狼狽跌落地面。
「您沒事吧,冥主大人?」儘管自己早已跌得七葷八素了,但鬱以莘還是摸摸頭向前挪動,想趕緊扶起公孫牧野。
「你把我軟禁在這裡到底有什麼目的?」公孫牧野不領情地揮開她的手,自己扶著牆面站了起來怒吼著,「你到底是受誰的指使?!」
「我並沒有軟禁您,也沒有受任何人指使……」即使公孫牧野的拒絕之意那樣明顯,鬱以莘還是站起身來扶著他走向床榻,「我只是真心的想幫您……」
是的,她真的只是想幫他,因為這也許就是那面手鏡賦予她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