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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大雪自北向南的下了下來。這雪,給山河大地披一層銀裝,在鄂中大地之間,風攪雪,雪裹風,掀起陣陣狂飆。這年前驟然而來的風雪,也彷彿在預示著今年,似乎將有那麼一個不平靜的時局。
這場大雪,已經下了三天,此時大雪已然成為鄂中難得的一見的暴風雪,天地之間處處冷得出奇,這雪也下得特別。它時而是零零散散飄著的細碎的雪花,時而又是滾滾團團漫天灑落的大片鵝毛。或星星點點,或鋪天蓋地,白皚皚,亮晶晶,迷迷茫茫,一片混沌。
山巒,河流,道路,村舍,都變成了渾然一體的雪原,到處都是銀白色的世界。偶而也會看到天光放亮,可那太陽只有慘淡蒼白的一絲溫柔,卻沒了平日的亮麗暖和。使得村裡的百姓,個個都鑽到屋子裡,貓在屋子裡頭,誰也不肯輕易出門。
可是,就在這天寒地凍,風雪瀰漫的時刻,卻有一支馬隊,沿著冰封雪堵的道路,艱難地在雪地間行走著。這一支馬隊來得特別,他們身的服裝也顯得有些特別,與往日裡行走於此的商旅馬隊不同,這不過七八騎的馬隊中,卻有一個金髮碧眼的騎手。
“也不知道,這麼做行不行……”
在隊伍的中間騎於馬上的朱宜鋒,感受著這刺骨的寒風順著領縫鑽進身體裡,便在心裡暗自嘀咕一聲。
自己把船留在那裡,萬一那些船員要是逃了怎麼辦?若是那樣的話,自己可就是竹籃打水一場風了。
想到這,朱宜鋒在心裡犯起嘀咕來,畢竟那些船員對自己可談不上什麼忠誠。可轉念一想,這或許是唯一的辦法了!這麼一艘船開到兩軍撕殺的戰場上,輪著誰也不會放心,萬一遭來一通炮打,到時候,自己這小命啊……可真就不保了。
只要能和太平軍接上頭,所有的難題可就全都解決了……眼睛微微一眯,有時候人就是要冒一次險!
若非是為了了錢財,自己又豈會被逼到這一步。無論是那些不知忠誠為何的船員們,亦或是抵達武昌之後,都有著這樣那樣的風險,這些風險都是不可迴避的。
“人為財死,鳥為……阿……阿嚏!”
被凍的打個阿嚏之後,朱宜鋒再一次發著誓,若是自己有朝一日執掌大權之後,第一件事就是修鐵路,再不濟也得把公路修好坐上西式馬車。反正無論如何,都不能像現在這樣,頂著雪騎在馬喝著風不說,這騎了兩鐘頭的馬,騎的那是一個……蛋痛。
何止是蛋痛,就連同屁股都快要著火了!
又一次,朱宜鋒踩著馬凳,試圖站起身來緩解下體的不適感,但在馬背上的這種嘗試卻極不順利,畢竟對於他來說,所有的騎馬的經驗完全來自後世於馬場的那“50元三圈”,當然也就談不上什麼騎術。
不過幸好,這馬只是用來挽車的劣馬,早已為人馴服,所以也不需要什麼騎術,只是在這大雪中用來代步的工具罷了,不過雖是如此,上岸後與附近地主家買下的這幾匹馬仍然花費了幾百兩銀子。
跟在朱宜鋒身邊則是個近三十歲的漢子,他身上那破舊的黑棉襖這會落滿了雪,甚至就連那眉頭、鬍子上也掛著一層雪花。與這一路上跟在身邊沉默寡言的朱富財不同,這人和另幾人都是在九江時才上的船。
“阿嚏……”
聽著東家又打了個阿嚏,林鬱青便連忙開口說道。
“東家,這雪越下越大了,這眼瞧著天也不早了,要不咱今天就打個地方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