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荇?你提她幹嘛?”趙辰光不悅地瞪了妻子一眼,“少拿不相干的人煩我,我這兒點正背!”
“老趙,別跟嫂子置氣,快出牌。”牌友呵呵笑著催促趙辰光。
趙辰光看了自己的一把亂牌,丟哪一張對他來說都一個樣,沒有胡的機會,他思忖了半天,才將一張他自以為安全的牌丟出去,結果聽到對面的老李興奮地大叫:“清一色一條龍!”
趙辰光立刻惱火地將牌撥開,嘴裡不由得嘟囔了一聲:“晦氣!”
別人見他不高興,也就都起身,對他說:“正好八圈。今天就到這兒吧,明天我們再來找你玩。”
趙辰光也沒攔著,兀自坐在那裡生氣。他今天把把點背,不一會兒工夫就輸了三十多。他一天的菜錢都用不了這麼多。
“晦什麼氣?是咱們要有福氣了!”在牌友們都離開後,孫亞麗走到趙辰光身旁,將報紙遞給他,“你自己看。麻雀到鳳凰的轉變,說的是大哥留下的那個死丫頭青荇。”
趙辰光不解地接過報紙,認真地看起報導。他的臉上一忽兒高興,一忽兒變冷,最後他把報紙丟給妻子,冷漠地說道:“這跟咱們有什麼關係?你別忘了咱們住的這房子,還登記在大哥名下。如果她回來跟咱們爭房產,咱們鬥不過她。”
“人家現在嫁進豪門,還看得上咱們這個破房子?說你笨你就真笨起來了!”孫亞麗用食指點上丈夫的腦門,世俗地冷笑。
“你又不是青荇肚子裡的蛔蟲,你怎麼知道她不會回來爭?你給我少提趙青荇的事,她跟我們趙家沒有任何關係!愛死死,愛活活!”趙辰光只知道要抓住眼前的既得利益,他現在最重要的是不能被青荇奪了房產。雖然這房子只有九十多平米,在在房價高漲的現在,這處房子也至少值一百多萬。如果青荇把房子奪走,要他們一家三口住哪兒?現在的新樓盤同樣面積的房子,至少也要一百五十萬。他一個普通工人,哪裡拿得出一百多萬買樓?
他只祈禱那個死丫頭永遠也別回來!她在外面死了才好,那樣就沒有人回來跟他們爭奪房產。
“不會吧?我看那死丫頭應該不會回來爭。她要想爭房產早就回來爭了,也不用等到現在。”孫亞麗認真地分析著青荇的心情。
“那是因為她不知道這房子的房主是趙時光。當年咱們趕她走的時候,說謊騙了她。”趙辰光點醒妻子。他們當時對青荇說,這房子是她爺爺的,她爸死了,這房子要還給她爺爺。她爺爺就他這一個兒子,所以要歸他們夫婦所有,青荇是女孩,沒有繼承權。青荇當時提著行李就離開了天津,去北京找她媽。他們從來沒拖人去打聽過青荇的下落,因為他們心裡有鬼,怕青荇回來。
“哦。也許吧。”孫亞麗失望地走向廚房,“白新鮮一頓。”
“你本來就不該新鮮。”趙辰光無情地點醒妻子。
他又看了一眼照片中大腹便便的女孩,毫不猶豫地將報紙扔進垃圾桶。
與趙辰光的反應相反,住在另一處公寓的趙寅生則一臉激動。他的孫女,沒想到長這麼大了。這些年他幾乎要忘了有這麼個孫女,只顧著拉拔小孫女。他今天被查出胃癌晚期,也活不了幾個月了,他要在死之前找到青荇。可是,該怎麼聯絡她,他連個頭緒都沒有。
……
陸少琛正要起身去接見芬蘭客人,他的助理就拿著一封信走過來:“陸副部長,有您一封信。”
“哪裡的?”陸少琛猶疑地看著信封上的寄信地址。
天津市紅橋區丁字沽二號路?
他不記得有朋友住在那裡。
他帶著問號拆開信封,看到信紙的最上面一排寫了一行字“請轉交青荇”。
原來是青荇的朋友。他不想看青荇的隱私,所以立刻沒看內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