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的表情又換成無奈,暗罵自己多管閒事!
夫妻之間的事,外人插手確實越幫越忙的。但他不忍看到如雪看到敖宸的車從這裡經過,落寞心碎的樣子。剛才若不是他把如雪拍了一下,轉移她的注意力,她估計就看到正朝雲姿急匆匆走過來的敖宸了!
他真是吃力不討好!
而後等把如雪送回公司,他飛快調頭直奔剛才的機場大廳,找雲姿在電話裡所說的見面地點。然而他等了半小時,也沒等到她的人。
他打電話過去,那邊起初在嘟,但嘟了兩次,就被人關機了。
*
如雪坐在鞦韆上,閉著眼睛,讓身子在半空中輕輕的擺盪。
她的腦海一直在迴旋她與敖宸初遇、初識、相惜、相知的片段,那些畫面就跟放映電影似的,在她腦海時明時暗的浮現,讓她想笑,又想哭。
她笑,是因為敖宸將她地獄邊上撈了回來,給她新的希望,讓她做了裴如雪;想哭,是因為這個男人的心離她越來越遠,遠在天涯,一伸手就又親手將她推回地獄邊上。
是的,地獄邊上。雖然這幾天他沒有任何異常的舉動,很安靜,一直把自己關在書房辦公,但她就是覺得恐慌,感到怕。她甚至怕看他的眼睛,怕看到裡面複雜的眸色和他偶爾的心不在焉。
鎧澤告訴她,裴雲姿出國了,是他親自送上的飛機,並給了她一筆錢,幫她辦了移民。他讓她寬心,說雲姿不會再與敖宸見面的,她承諾過他,並道‘對不起所有人,無臉見所有人’,以後不會再回來。而他們對這個女人也已無任何責任可言,仁至義盡。
然而,她還是怕,心頭冷絲絲的感覺時不時冒出來,莫名其妙的。
到底怕什麼呢?她睜開眼睛,望著湛藍的天空,和飄浮的朵朵白雲。紅粉骷髏;過眼雲煙,人生不過浮雲爾爾。但當一個人的心如這白雲一樣飄零,捉摸不透而又定不下來,她該怎麼辦?一生一世一雙人,卻守著一座孤城,兩處清痕。
她看不到他眸子中,愛她的顏色,有的,只是淡淡的喜歡。只是喜歡呵。他說喜歡她的身體,喜歡她的笑,喜歡她照顧奶奶的側影,卻獨獨不說‘愛’。呵,也許是他們相遇的太晚,相處的時間太短。也許吧。
*
他在自己打領帶,堅毅的下巴用剃鬚刀颳得乾乾淨淨的,非常清爽俊逸。
“我去公司了。”他沒有看她,也沒有給她一個吻,直接走向樓梯口。
“宸!”她喊住他。
他回首,不解看著她,一雙深邃的眸子微有浮腫,表示他這幾天沒有睡好。
“你的領口沒有翻好。”她走過來,給他輕輕撥弄他弄得完好的襯衫領口,看著他的眼睛:“今天真的不去看守所接媽嗎?”
“把她接過來?”他反問,深眸微微眯動了一下,臉龐上總算有了情緒反應:“她是鄭家的人,接到敖家做什麼。”他不溫不火說道,無情的唇線抿得直直的,一邊扣著襯衫袖釦,一邊往樓下走,“待會開車上班小心點,記得繫上安全帶!”
“嗯!”她站在樓梯口,目送他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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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離去後,公公敖世政站在二樓道:“如雪,你上班去吧,下午我去看守所看她一趟。我想你舅舅也會派人去接她的,別擔心。”
“好。”她回房換了套裙,化了個淡妝,去了公司。
在公司,鎧澤把她留在了他的辦公室,與她商討一些航班的改線問題,煞有其事的聽取她的意見。見她有些心不在焉,便用筆敲了敲桌面提醒她回神,把電腦關了,帶她一起去喝下午茶。
喝完茶,又提議去機場,將車緩緩跑在公路上,其實也就是帶著她兜風。
“想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