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刀子架在脖子上,她只能儘可能地昂著頭,時間一長,脖子僵硬、血液流通不暢,她難耐地動動腳,發現鞋後跟踩著了自己垂在身後的長長面紗,面紗的長度,不但能蓋住她的腳踝,還足以拖地了。這樣一個養在深閨的精緻女孩兒,看來看去也只會和那個白鬍子老頭有點什麼關係,那被人捉來當籌碼就不奇怪啦。
她的神智開始慢慢適應這個剛剛穿越而來的世界,從這個賊人的嘴裡,她聯絡到目前自己所處的地方就是巴爾幹半島的亞尼納自治省,而阿里帕夏並不全然是一個人的名字,白鬍子老頭叫做阿里沒錯,但是帕夏卻是蘇丹治下一個行政區的長官的官名,大約等同於總督。
阿里帕夏這個名字,肖咪咪總覺得自己在哪裡聽說過,但她潛意識覺得這個記憶貌似非常的遙遠,幾乎不可能憑藉她自己完全記起來。
見局勢僵持,賊人越發不耐煩起來,而且他察覺到肖咪咪微微的顫抖,不知道究竟是因為害怕還是因為體弱,但是拖著一個不良於行的人質可是綁架的大忌,這意味著自己不能和阿里帕夏繼續周旋下去,他要麼把肖咪咪扔下無功而返,要麼把肖咪咪殺了大家撕破臉。
既然如此,滿嘴臭氣的賊人打算做一下最後的努力。
“阿里帕夏,這可是你最疼愛的女兒。”賊人拿著刀子的面拍拍肖咪咪柔嫩的臉頰,隔著面紗一下就給拍出紅印子來,冰涼的刀揹帶著一股不詳的氣息,讓肖咪咪心驚膽戰,賊人繼續道:“六十歲了,那麼多人一腳踏進了棺材裡,你才找到了一個可愛的女人,生下一個寶貝的女孩兒。如果你今天不放我們離開,你這寶貝的女孩兒輕則毀容,重則……哼哼,你就準備收屍吧!”
阿里身後的幾個青年男子按捺不住,想要衝動地上前教訓這群囂張得不得了的賊人,如果不是小妹妹落在他們的手上,自己的大軍怎會這樣被動呢?
但是阿里只是微微抬了一下手,就讓自己那些躁動的子侄們冷靜下來,他聲音帶著蒼老,沒有年輕人那樣的洪亮,但是他的一字一句足以讓在場的每個人都聽清楚了:“,是,我在年近六十歲的時候才得到這個心愛的女兒,可是我在六十歲之前所做的那些事,相信在場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六十年的歲月,是我投注一生的心血。”
賊人囂張不下去,肖咪咪聽到他用自己聽不懂的土語咒罵了幾句,然後他開始拽著肖咪咪,叫上自己的同夥開始往半山腰退去,肖咪咪的餘光看到那裡是一處斷崖,她可能的命運就是和這些劫匪一起粉身碎骨,而她那個所謂的“父親”並不會來救自己。
她耐著性子,艱難地跟著賊人往上爬,等到那個賊人剛剛站定,打算重新把刀架好擺出劫持的架勢的時候,肖咪咪突然飛起一腳,直擊劫匪兩腿當中的那個要害。她穿著精美的軟底鞋,和劫匪幾乎是肉貼肉的接觸,肖咪咪一踢之下覺得自己腳背劇痛,懷疑自己簡直就是骨裂了。
如此賣命的結果就是,那個方才還囂張得不可一世的劫匪正躺在地下,連捂著傷處打滾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能像只死狗一樣翻著白眼喘氣,嘴角有白沫慢慢地溢了出來。
肖咪咪匆匆瞥了一眼,發現這人寬大的麻布褲子外頭,已經漸漸滲出了血跡。
她那致命的一踢,可能把那什麼東西給踢爆了。
可能是沒有想到竟然有女人膽大包天敢對男人下這樣的狠手,當下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待到肖咪咪要跑,那些賊人也沒能立即上前來追。然而他們腰間的精鋼彎刀可不是開玩笑的,肖咪咪相信那些刀既快又利,絕不需要補刀就可以輕鬆砍下自己的頭顱。
因為是五月初的氣候,山的背陰處還有一些積雪沒有融化,肖咪咪咬了咬牙,抱著頭眼睛一閉找了條被積雪覆蓋的小徑滾了下去,那些人舉著刀“哇啦哇啦”地咒罵,但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