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的東西搬到隔壁去。她預定今天會到,以後我們舉止留心些,當然更不能同住一房。從今起,我要拿出‘大哥’的尊嚴與派頭,你則必須端莊穩重,好好扮演你的角色。”
“遵命,長官。”她巧笑嫣然,舉動俏皮,雅貴一個摟住她,兩人笑成一團,享受難得的最後聚會。
門鈴大響時,兩人尚難分難捨。
“怎麼啦?怎麼啦?發生什麼事了?”醒椏慌成呆瓜。
“有人按鈴,她來得好早。”雅貴迅速整裝,一邊吩咐:“你也快點!我先下樓穩住她,你把握時間整理一下,記住啊,把你的東西搬走。”醒椏連忙答應。
雅貴很快下樓。然而當他傲立堂皇的大廳中,自然收起浮躁的心情,驕傲的走向門口。
這棟花園房子歷史很久了,在臺北市可算是碩果僅存的絕佳住所,位於中山北路七段巷道之內,朱門深鎖,高牆上爬滿了藤蘿,教人一見傾心,發思古之幽情,但只要走出長長的巷道,外面世界的腳步卻是疾而快,也就是有名的天母商圈了。
鬧中取靜,都市人的夢。
進可投身繁華賣場,退可坐擁精緻的私生活。
而這也是鍾雅貴僅存的排場,緊握不放的一張王牌,就算它被無情的拿去抵押過一次,他依然想盡一切可能的保住它,進而達成他倆的目標。
拉開紅鐵門,他用力微笑:“歌”意外的,門口一排站了三位男女,平均年齡四十歲,根本不是期待中的歌舲。
中間那位最高也是三人中最瘦的中年婦人,一臉平靜,似銅塑,可以說是嚴肅的了,一開口話聲亦響亮有力:“鍾先生是吧!我是唐太太,上回你來拜訪時見過。”
“對,我記得。”雅貴同時憶起,她是溫象的女管家,照顧歌舲幾乎有一輩子那麼久了,已屬溫家的一分子。他連續三天的拜訪,她隨時在歌舲左右,使得他原有的許多感人肺腑的激情言語說也說不出口,效果大打折扣。
她的突然出現,在雅貴心中打了個突兀。
“我姓艾名愛,又叫唐艾愛,你不妨稱呼我唐太太。這位是我先生,叫唐瓦,他是廚師,跟我一樣在溫家許多年。”她介紹左旁那位矮她一個頭,身形圓滾,笑起來像大孩子的禿頂中年人,油光滿面,果然像廚師。另一位粗壯結實,三十出頭,看起來像保鏢,她介紹是司機杜漁。
雅貴不斷點頭道好,心裡可七上八下,摸不透對方來意。略一注意,不遠處停著一輛酒紅色箱型貨車,他才釋懷笑道:“歌艙躲在車子裡是不是?她也太害羞了。歌舲,出來啊”
“歌舲小姐後天才搭飛機過來。”答話的始終是唐艾愛。“我們先來看看這裹的環境,順便送行李過來。”
雅貴完全被弄亂了陣腳,跟他原先預計的差太多了。
歌舲不是要自己一個人搬過來嗎?然後他會一次又一次說服她,他們是真正的兄妹
她母親塗巖芳和第一任丈夫鍾儒生,育有一子鍾雅貴,幾年後兩人不合,塗巖芳離去再嫁溫達榮,肚裡懷了歌舲,其實是鍾象的後代。當然,在高雄時,礙著唐太太,他只說兩人同母異父,卻不斷暗示她的出生日期離父母結婚日期不到五個月。他有自信將使歌舲激發出同胞手足之愛,慷慨解囊解救他的財務危機。
而今,主角不到,反倒來了三個天兵天將。
在唐艾愛率領下,三人不請而入。花園裡雜草叢生,鮮花朵朵殘,三人同時皺眉,雅貴連忙解釋:“園丁難請,沒辦法。”進得大廳,雅貴驕傲的一昂頭。這下你們沒得嫌了吧!
他想著,他怡然自得。
“果然不出小姐所料。”杜漁一發聲,意外的溫柔。
雅貴笑應:“是啊!這裡環境清幽,而我的經濟又很好,才能維持得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