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下短刃,猶如嘆息般,褚炤易低語出聲,而他簡單的句卻讓那偷襲於他的人愕然呆愣住。
撩起紗簾,讓光線更加強烈,好讓對方看清自己,也讓自己得以看清那個生養自己的人。
依舊貌美如昔,風韻猶存,氣質出塵的如同浮出水面的浸露清荷,只是體質本就不好的在兩年間又瘦很多,下巴和顴骨都有些突出出來,眼尾處也已有幾道無法遮掩的歲月痕跡。
母子二人相見,人心懷愧疚,人驚疑不定,相視良久。
荷妃上下仔細打量眼前人數眼,終消化兒子還活著,且回來看的個事實。
眼中的驚疑漸漸隱去,取而代之的是褚炤易所熟悉的冷靜睿智,還有隱隱的絲安心和動怒……
果然,已經猜到會有樣的可能。
“既然已經【死】,何必再回來。”
沒有溫情的問候,有的,只是挫敗的怨惱,荷妃絕情的轉過身,低頭整理自己在匆忙間套上的衣衫,狀似不經意,可是顫抖的指尖卻洩露心底真實的情緒。
褚炤易又怎會不知人的心理,雖然嘴上強硬,可哪個母親不渴望親眼看到兒平安。
“孩兒不孝,讓您……擔心。”
褚炤易對著人的背影雙膝跪地,他不求能夠立刻獲得對方的諒解,但他希望自己的平安能換得的安心。
荷妃沒有回頭,知道他跪下,個自從繼位就再不曾屈膝、心性高傲的兒子為得到的原諒再次跪倒,只是不可能樣輕易原諒他。
因為他的出現如鐵證般明他是那樣毫不猶豫的毀的心血——就算為他的登基做那麼多自己不願而又不得不做的事,棄大炤江山於不顧——竟借用假死來逃避他本來應該承擔的責任,只為己之私……
“是……那個鐵獅將軍?”
既然褚炤易活著,那那個因重傷之下“悲傷過度”而殞命的麒將軍也不可能會死。
並非沒有察覺他們之間那種非正常的君臣關係,只是並未料到他們會在不知不覺間彼此情根深種,竟到生死相許的地步。
以為他已大能夠分清孰輕孰重,以為心性淡薄無慾無求的兒子不會存有那種激烈的情感,小看他的用情,也小看樊氏對於他們母子二人的影響力。
不錯,樊氏,想起樊家人,荷妃不禁長嘆口氣。
世代為將的樊氏對大炤有恩,不止次的挽救國家於危亡之時,大小恩情無數,樊子期對更有深重恩情。
在未進宮前,本就對那聲震朝野戰功赫赫的樊將軍暗種情愫,讓那顆平靜的心悸動不已的是意中之人似乎也有意於。
可是……兒私情在宮廷權術爭鬥中只能是無謂的犧牲品,被譽為大炤第美人的早已註定要成為帝王的人。
而那時對他的感情並沒有那樣激烈炙熱,在嚴厲家教的管制下也不可能會有逃離自己命運的想法,百般無奈之下選擇接受現實,身體許給炤和帝,心卻許給自己那段沒有任何結果的戀情。
方面苦澀壓抑,方面心酸幸福。
有聽話的皇子,有寵的帝王,可是最貪戀的卻是偶爾同那人短瞬的對視,看似不經意的瞥,之中卻飽含著心酸無奈和苦澀的幸福,無比的複雜。
無果的戀情直折磨著直到他也有自己的家室,聽,他有個賢淑的妻,乖巧的龍鳳雙子,不得不心死,只是多年後回首,腦中偶爾會閃過個念頭,如果自己不是高高在上的荷妃而是他的妻,生又該是怎樣?
但樣的念頭也只是想想而已,並沒有為人放棄切的勇氣,就來,也許的兒子要比更加積極……
“切都不幹玉麒的事,做出決定的時候玉麒重傷還在昏迷,後來的安排也都是瞞著他,他事後才得知,是兒臣如此決定的,兒臣要他,母妃,兒臣……是真的很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