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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法辦理正規手續哪個學校會要我?你真的想清楚了嗎?”見他眼裡的光芒漸漸黯淡,她又於心不忍,捏捏他的手指,“你彆著急好嗎?”

他僵了好半天,終於幾不可見地點點頭,“好。”

第十九章

林琅闖過了半決賽,卻在決賽前碰到意外。

她排在第三個上場。抱著琴盒坐在後臺的沙發上,周圍是和她同樣緊張的其他選手。快要上場的時候,她開啟琴盒例行檢查,發現E絃斷了。

開什麼玩笑!

更要命的是,她沒有帶備用琴絃。

舞臺上的選手即將結束他的演出,林琅在後場語速飛快地詢問身邊每一個人有沒有備用的E弦,頭昏腦脹到連門邊的保安也沒有放過。

然後她聽見謝幕的掌聲。

完了,下一個就是她。

這時一個看著20出頭的男生從門外進來,他不是參賽選手,是陪朋友過來比賽的,手裡也提著琴盒。林琅抱著最後一線希望攔住他,語無倫次地問有沒有備用的E弦。他趕緊從琴盒的夾層摸出一套琴絃,從中挑出E弦。

是德國PIRASTRO公司生產的尼龍弦綠美人。

他幫林琅一邊裝上一邊說:“一般得兩、三天音準才穩定,現在還沒活動開,不知道會不會影響你發揮。”

“不會不會,太感謝你了!”

男生戴一副半框眼鏡,很斯文的樣子,笑著說:“你之前的比賽我都看了,特別好,這一場加油啊!”

“謝謝!”來不及問他的名字,林琅匆匆跑上舞臺。

她離開後,那個男生的朋友過來叫他:“梁澈,我們去觀眾席看吧。”

“好。”

“謝謝你今天陪我來比賽。”

梁澈眯起眼睛,若有所思地說:“客氣了,我也是被我爸趕出來的。憑空跳出一個十幾年不見的師弟,說要好好聚聚。”

***

這場比賽她最終獲得第三名。

晚上在北京音樂廳看過一場音樂會,出來已是十點。回酒店的一路林琅都苦著臉,或許在別人看來能拿到第三名非常不易,但杜寅歌必定嗤之以鼻。又該說她沒盡力,不珍惜,別為斷絃找藉口,這一頓唸叨怕是少不了。

然而她獨自在酒店房間惴惴不安地等到快十一點,杜寅歌也沒來找她。

他忘記了?不可能。有事?都這麼晚了。

掙扎一番,林琅決定去他房間主動彙報。手還沒觸到門把,先聽見裡面傳出隱約的動靜。這門隔音極好,竟然能聽出動靜,是吵架麼。她定定神,按下門鈴。不管用,於是一邊按鈴一邊敲門,敲門聲由小變大,直拍到她巴掌都痛了,杜寅歌才把門拉開一條縫。

他臉色差得可怕。

見是林琅,他才稍微緩和些,讓出一條道。誰知一進屋她就被迎面飛來的枕頭砸中。

“我就是見不得你那個樣子!一秒鐘都呆不下去!”杜燃咆哮著,隨即認出砸錯人。但他只懵了一秒,立時轉向杜寅歌火力全開,“我必須讀這個破學校嗎?上音不可以?川音不可以?誰規定我一定要來這!”

“我規定的!我是你爸!你必須來這裡!這是為你好!”

“可笑!誰不知道你卯足勁就為找他們算後賬,恐怕來這裡讀書只是第一步吧?我不想摻和你的復仇大計,有本事靠你自己啊!”

“你是我兒子!”

“你以為我想?!要是人出生時有選擇權,我死都不會當你兒子!”

套房的燈光裡外亮了個通透,地面散落著玻璃渣、碎紙屑、踩癟的易拉罐、砸破後蓋的遙控器和推倒的椅子,一片凌亂。杜燃紅著眼眶像一隻初出茅廬的小獅子,而微微仰頭的杜寅歌猶如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