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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關於本書

森林中人

寫這本書的時候,我心中並非沒有掛慮。現實的艱難,早在我夢想這本書的雛形時就已經預見到了。然而我沒有料到,沒有料到我經歷的一切會如此瘋狂,如此讓人難以接受。所有這一切,都是我沒法理解的。

我很遺憾,早在兩年前我就已經覺察到了。然而我沒有時間來關心這一切,沒有時間來改變,甚至在這之前,在剛剛蒙生寫這本小說之前,我就應該去關注它們了。但我害怕,害怕我的努力給這個世界帶來的是微不足道,害怕所有一切甚至都不會改變的東西,我知道它們將會給我身邊的人帶來那怕是絲毫的不幸,也會讓我不安更或是悲痛。

我無法不去留意這些,因為我關心,在意的一切都是我身邊的人帶給我的。

我花了三年的時間來寫這本小說,但這並沒有讓我滿意。三年的時間是短暫的,三年中我一事無成。然而三年又是漫長的,老人們相繼離世,留給我的是對他們那個時代的不解,我的探索,對末知歷史的挖掘,無不受到無形的阻撓。

我的關於森林,關於村莊,關於自然,生態,或許是另一個我們夢想的世界的所有的一切的長篇大論,並非老人們篤楫出來哄騙年青人的故事。現實與夢幻,不是用語言和文字來轉換的。

我很少提及我的想法。日子變得苦瑟後,很多東西都不再重要了。生活在為我理清思路,但生活又讓我陷入無助。

隨著第一份手稿的扭曲(老人的話讓我深受打擊:你這是在胡亂編造,你在扭曲歷史,這是一種過錯?),很多事情也被擱置下來。然而,正是因為這一段空白的生活,使得我陷入迷茫的日子終於有了一絲光明。老人的話提醒了我,雖然在這之前,在我那份手稿還沒有提及之前,很多東西就已經在我腦海浮現:我覺得應該把那些都完美的表達出來。把森林與人類的關係理清楚,讓它毫無保留的展現在世人面前。

但這機會來得太突然,也許我都沒有抓住。

我只知道,我回到村裡,回到故鄉,我在那裡短暫的逗留了一段時日。物事人非的年代。我無法弄清這變化是否已經由來已久,我源本打算在這時找到一些能夠觸發記憶的東西,但現實帶給我的確是對人類認知能力的懷疑。我的寫作追溯到這裡得來的只有感慨,只有對這個世界的失望。

也許,正如大師們說的,窩中的小鳥飛走了,鳥窩也沒人再看得上。但事實並不只是這樣:森林遭到破壞,湖水乾枯,草地荒化。人類下手太狠。故鄉受到這樣的摧殘,沒法不叫人傷心。但這並沒有終結,壞種已經種下,破環跟隨人走。

或許,我應該明白,老人譴責的並不是我描繪的村莊,只是記憶與現實那無法衡量的差距讓他感到憤怒而已。

老人們的見解開始變得飄乎起來。這種狀況的出現並非偶然,現實與歷史的差距越大,他們述說的經歷越會遭到致疑。我也很難在相信老人們的說教了。在我眼中,歷史是活的,它會改變,隨著人的思想不斷遊離,變幻,它能夠被歪曲,像現實一樣。

老人們的確很難了解這一點,他們用自己的方式為我告知的歷史已經不為我認可,況且,正是他們的舉棋不定使我瞭解到了歷史的無奈。與其去探究這份無奈,不如將現實更好的撐握。因為現實的意義,其實就是看得見的歷史,是無法被左右,無法被扭曲的歷史。

我於是感慨,時間。

然而現實又是如此殘酷,殘酷得有些瘋狂。

得到的第一手資料都讓人望而確步。火災,地震,全球暖化,極端氣候下的人們對此競然無動於衷。所有這一切我都無法表述,我不知道世人會怎樣看待這一切,但有一點我不得不把它記述下來:幻想的破滅。我沒能走出故鄉的毀滅帶給我的陰影,我